柳柔则觉得无趣,这一刻的天马行空信誓旦旦,下一刻就觉得愚蠢至极可笑至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怎么还有底气去设想十年后?十年后,或生或死,都不得而知。
同学们对题目热情不减,从国家总理讨论到家庭主妇,从集团老总讨论到游戏主播,从教室下课一路讨论到校门口分道扬镳。柳柔则两手环胸,低头踢踏门口小石子百无聊赖样子,今天司机迟到了。
卢子戚背后拍肩膀,吓到低头研究石子年龄性格的自然科学家柳柔则。
“走啊,一起回家。”他笑起来,一口银牙似珠蚌,微斜落日为他俊俏面庞镀上暖融融色彩。柳柔则有些恍惚,卢子戚总是笑,总是春风般温暖,仿佛没有任何悲伤忧郁可以入侵属于他的阳光角落,在黑暗中带来生机希望。
她应下,给司机发短信要自己先回去。路上自然还是老样子,卢子戚说,柳柔则听。他声情并茂眉飞色舞,一个平淡无奇小故事被他讲得绘声绘色,柳柔则沉浸在故事中或蹙眉或大笑,仿佛置身其中,喜怒随之更替。
“我之前读艺术高中,春天去乡下写生。我和朋友背靠着土坡花了一整天风景好惬意,傍晚遇上回乡的村民,Angelica你是不知道他表情多精彩。他说我们背靠着的土坡,是一个坟丘啊坟丘!”两人并排走,卢子戚突然停在柳柔则面前,双手十指比成一个锥体,在她面前晃。
一双琥珀眼眸笑成月牙儿,嘴角牵扯出漂亮弧度。两人停在马路边成一道风景线,少年少女,笑得肆意,晚风习习吹动衣袂飘飘,斜阳余晖掩不住朝气蓬勃。
深色商务车停在路上等红灯。容枭眼睛从平板电脑上移开看向窗外,被路边飞扬青春灼伤眼。
晚风缠绕长发,明媚一张笑脸。身边少年温柔如水,小心试探,只背后轻轻牵住少女书包带。她伸手将调皮发丝别进耳后,不知少年身后动作,还笑意盈盈的继续听他娓娓道来。
青葱年岁,无忧无虑,如此美好。有无限精力品味虫鸣鸟叫,落雨惊风。耐心看一朵花开,执着等一只蝉蜕。转眼十年,曾经的自己,是否也是如此洒脱美好,他一愣,竟,记不得了。
容枭收回视线,嘴唇抿作一条锋利直线,继续查阅手中资料。
回到柳家大屋,每次打开大门都是一次惊心动魄冒险。不知晓屋里又正发生怎样动人心魄故事,柳家宽阔一间餐厅,奢华真皮沙发,总有无数精彩剧目在此上演。
果不其然,厅里柳柔嘉哭声闹声震天,委委屈屈控诉男人上一秒还和自己抵死缠绵,下一秒就新闻热搜满天飞公布和别的女人的恋情。原来这次剧本主人公是容枭。哭声被手机铃声打断,哭泣女人一秒变脸,擦干眼泪换上新衣,回归娇娇媚媚模样正襟坐好同母亲讲:容先生马上就到,来接我出门。
柳夫人哪里甘心自己掌上明珠随意让别的男人看低,可对方是容枭,光是这个姓氏就足以抵消一切不公平待遇。
柳家母女恭恭敬敬门口等大人物大驾光临。见到俊朗一张脸,所有委屈都消散,柳柔嘉蝴蝶一般飞进男人宽厚怀中。柳夫人笑自己女儿一心都在容先生身上,竟这样不知羞,随后引容枭进屋坐。
柳柔则下楼喝水,与面前谈笑三人撞个正着儿。
柳柔嘉要做和善亲切好姐姐,唤柳柔则下来一块坐。柳柔则硬着头皮坐在单人沙发上,又要花时间看无聊情景剧。想起自己一千字给十年后自己的那封信还只字未动,只想穿越到一分钟前老老实实呆子屋子里。
“容先生今日占据新闻头版头条,怎么有空过来了?”柳夫人堆笑,自以为如此发问不动声色。
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柳柔则心中评价柳夫人此段台词不及格。
对面容枭笑不答话,倒是柳柔嘉急急接话,眼眸似水:“容先生,你说过和她有利益关系,是因为这个才公布的吧?我相信你啊,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说只爱我一个。”
蠢啊,男人女人床上说的话,岂能作数?况且像容枭此类男人,哪里会只有一个女人。就算是柳卿此类手无实权的花花公子,一样有无数女人贴上来。柳夫人一个接一个的处理,还是漏掉柳柔则亲生母。柳夫人一向聪明,怎么一到感情问题就屡次马失前蹄。
若是真有雄心大志要做容夫人,没点儿度量手段就只能乖乖做春秋大梦。柳柔嘉档次此刻分明,柳柔则弩弩嘴巴,以为柳柔嘉联手柳夫人能搞出什么大风浪,如今看来,实属期待过度。
“走吧。”这男人压根没解释一句。垂眸看了看腕表时间,对身侧柳柔嘉说。
这一句话似定心丸,柳柔嘉拉着母亲上楼选包选鞋子,多少娇嗔都写在脸上。
柳柔则见曲终人散,也打算悄然退场。
“你的小男朋友不错。”身后传来男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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