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昨夜隐约感到时不时有人贴上她额头检查体温,以为是护士姐姐,竟然是他。笑容浅浅,抿唇不语。少女心事写在脸上。却要说:“他只是…照顾我而已。”
“好吧好吧,看来容先生是午夜陪护,尽职尽责啊。”叶澜旌止不住调侃,紧接着又说:“昨天大学面试出结果,我已经被录取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不要读书了?还要不要做同学了?”
“同学没机会了,不过倒是可以做学妹。”柳柔则笑嘻嘻没正经,吵吵嚷嚷要去厕所。“学姐扶我如厕啊。”
早上九点钟,柳柔则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化身旁观者,嘴唇上的触感似乎还在,却时刻提醒自己与容枭毫无关系。那这个吻到底算什么?男人四处留情,会许这一吻只是寻常,却在她这里激起惊涛骇浪。
“喂!你好没好啊?”外头叶澜旌暴躁踹门,哪里有一点对待病号的耐心。Effy对叶澜旌发飙,叫她病房里小声讲话,自己一句训斥震天响。
三个人坐在病房阳台飘窗上看风景。肩并肩,手拉手,六条长腿空中晃,还有口中草莓苹果味棒棒糖。Effy先开口,很突然一句话:“Angel啊,你从来都不跟我们讲你的事,你不讲我也没问过一句的。”
柳柔则拔出嘴巴里棒棒糖,以为Effy大条又单纯,没想到也会这样细心体贴。“又不是开心事,不用分享的。说出来三个人都不开心。不如说些快乐事。”
叶澜旌听到这席话,满脑子是柳柔则在落地柜中奄奄一息模样,收紧拳头,百感交集。
“下个月我就去外公外婆家了,你们要经常来看我!我会物色好帅哥到时候介绍给你们。”Effy本性不改,张口闭口都是帅哥肌肉大长腿。
”不是叫你说些快乐事吗!干嘛又提你要走了的事!”叶澜旌咆哮,仿佛只要不提分别这个话题,分别就永远不会真正来临。
“不如,旌旌带我们去夜店Haapy喽!”三个人里数病人最大胆,斜眼飞眉出坏主意。
“大白天去夜店,你脑子摔坏了!”叶澜旌不知今天发什么疯,一开口就要分贝飙升,眼球突出。Effy吓怕,巨大身体躲进柳柔则娇小怀抱。“一个个酒喝不了几口就要耍酒疯,男人也看不准还好意思叫我带你们玩?安静在这里聊天!我下楼买吃的!”
原来是有人刀子嘴豆腐心,想再分别前多留些时间给小姐妹咬耳朵。有话却不直说,要绕着弯子咆哮,真是可气又可爱。走了也要乒乒乓乓摔门震天响。柳柔则同Effy飘窗上低头捂着嘴偷笑。
这样悠长的时光,若要一个人度过,该多么寂寞冗长。
“卢子戚真是可怜,以为他是我们学校难得的自由人,没想到也要被父母送出国读书。”叶澜旌撕开一包薯片,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他。
Effy看向她,投去羡慕目光。“干嘛一副羡慕的口气?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自由人呐澜旌,不论做什么去哪里,都不会被干涉。不想我们,整日里被安排。”
“我倒希望父母天天围着我打转,嘘寒问暖念到我烦啊。”被管制的人羡慕自由身,放纵不羁的人向往约束,这是一座围城。
过去柳柔则同叶澜旌一样,对亲情心存幻想,但父母都不曾给予过真正的关怀,可她与她本质不同。柳柔则无奈笑笑,调转话题:“毕业典礼我怕是去不了了,我的大小事就交给你们办。我呢,负责重新选一个大学,认认真真读书喽。”
“喂喂,一定要在B市!我也不想一个人念什么鬼大学。”叶澜旌揪着柳柔则耳朵警告。Effy兴冲冲补充:“是呀,这样我们以后聚会还方便!又可以解锁B市大好青年了,对吧?”两人开始叽叽喳喳研究B市景点。柳柔则看着Effy痴呆样子傻笑。
Effy会不会成为她梦寐以求的时装模特?澜旌最后会嫁给怎样的男人?她统统好奇,但所有问题偏偏此刻无解。
万里无云,天朗气清。这样的午后,三人笑闹打作一团,倾诉心事,幻想未来,是什袭珍藏的旧日时光。亲情友情爱情,到底一个人一生会拥有多少弥足珍贵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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