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一定换你背我,一口气到顶,看你有没有力气讲话。”他说话带喘,抬头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山顶。
她卖乖不说话,老老实实缩回头,山顶缆车乘车点的巨大立牌就在不远处,等到下山可不必这样内疚。
山顶咖啡店,叫做Terminus。欲昭告历尽千辛万苦登山爱好者们这里已是最高峰,你们已胜利到达目的地。
容枭背柳柔则进门,这样造型惹店内客人纷纷侧目。他习惯万众瞩目也能怡然自在,她不习惯聚焦目光羞红脸把头悄悄掩进男人宽厚背脊。巨大落地窗采光良好,视野极佳。能看很远处城市中心高耸的容燊酒店。
侍应生呈上两杯冰水,两人面对窗肩并肩坐,高脚凳远离地面,柳柔则双脚悬空在半空悠悠晃荡。容枭额上一层薄汗,大人物爬山也要讲排场,一身黑色西装仍傍身,如同第二层皮肤密不可割。柳柔则拿起桌面上纸巾,打开翻折成规整矩形,抬起胳膊为容枭擦汗。“你和你那个姓关的朋友一样,泡夜店,爬山要西装革履,怪人。是不是晚上睡觉也要打上领带才能闭眼?”
“睡我家一百次,我晚上睡觉什么样你没见过?”他捉住女孩小手拿过纸巾自顾自擦拭后拿起水杯喝上一口。
“不好意思,还真没。”幼儿园小朋友又开始吵嘴,你一句我一句停不住。
“我睡觉,不打领带,也不穿衣服。”他俯身靠近白嫩耳朵,喑哑声线撩拨少女脆弱肌肤。
“猥琐男。”她小手匆忙掩住羞红耳廓,牙齿尖尖凶巴巴张口。
“我猥琐,头回听人说我猥琐。”各种评价他多见,最近却时常被冠以猥琐变态罪名好委屈。
身边大佬闹脾气,柳柔则赶快变脸色去哄去骗:“你怎么这么敏感呢你。我就跟你开玩笑嘛。要不…”她黔驴技穷掏出兜里手机靠近他,“你看这里多漂亮,我们拍个照,你笑一个。Smile。”
手机前置摄像头显示两张脸填满屏幕,身边男人手臂撑下巴,在她按下快门瞬间俊逸五官皱成一团做鬼脸,而她正笑靥如花儿,绛唇映日,一排牙齿整八颗,白莹莹光润亮泽。
容枭拿过手机看照片,屏幕上一排白牙闪亮,他低低笑出声:“卖牙膏吗?要这样笑。”
“烦!你好幼稚啊你。”她夺回手机,看屏幕男人坏笑气的牙痒痒。
“烦?前天是谁非礼我的?”
“我哪有?我哪有非礼你!”
“怎么没有,你说你最喜欢我,还强吻我。”
“我…”柳柔则一时语塞绞手指,突兀转移话题:“你…你看太阳就要落山了。”
“拿这样大把时间等日落,真奢侈。”她随意打开话题,他却认真接话。脸庞洒满橘色霞光,墨色眸子隐在高挺眉骨下晦暗不明看不清所想。明明是暖色调夕阳西下时分,却因他带上些许肃杀凋零之感。
“一直拼命赶,拼命追。看个日落都要感慨。你在怕什么啊?”她一语惊人,道出他掩藏情绪。
双眼失焦,回想,到底在怕什么。
怕失望,怕失败,怕落空,怕守不住,怕进退维谷。日日怕,夜夜愁。却还要于名利场咬紧牙关血雨腥风里厮杀搏命。没有退路也没有依靠。白日杀伐决断指点江山,把惨淡经营熟思审处留给漫漫长夜。这样的惧与怕,斗与争分分秒秒交替凌迟,直至真正运筹帷幄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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