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乐华昏昏沉沉的睡着。
“你在干什么?”时候的徐静茹睁着一双真无邪地问着她。
跟去了牙婆母亲家一样,抢了她的馒头吃,却与牙婆真无邪地告状:“她她不想在这里呆着,也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偏要抢我的馒头。她若想吃,我给她一半就是。”
圆滑乖巧,嘴甜的徐静茹最讨牙婆喜欢。
她的真无邪下,有一颗剧毒无比的心。马车里有六个女孩,就她看出了赵笙歌不一样的心思。
七岁的赵笙歌看了她好一会,转过头道:“没干什么。”
这些姐妹们,赵笙歌现在救不了。
从出发已有一月有余,再不逃跑几就来不及了。
刚想完,马车就停了下来。车门被抽掉栓子的声音吓得女孩们都被抱在一坨,笙歌也紧紧抱住自己,将自己的脸蛋埋在胳膊下,用余光瞥向牙公。
他骂骂咧咧地威胁道:“老子去上个厕所,你们敢乱动我就宰了你们马上炖了吃。”
又甩进来一袋吃食,继续道:“赶紧吃,晚上没有了。”
啪的一声,悉悉索索的车门又被拴上。
赵笙歌仔细听着他走进草丛的声音,赶紧悄悄推开马车的窗子,地面离车窗很高。
从这跳下去,她的腿也许会断。
但赵笙歌还是没有犹豫地跳了下去,一瘸一拐的跑进了山林里。没过多久,就听的年幼的徐静茹尖叫大喊一声:“妹妹!你跑出去干什么!快回来,牙公会炖了你的!”
脚疼的厉害的笙歌咬咬牙,加快地跑。下过雨的地上,她跑着有些打滑。
只听得牙公用响破的嗓子问徐静茹:“那个杂种往哪里去了。”
之后,就朝着她逃跑的方向来了。
笙歌人,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心一横钻进了荆棘丛,躺了下去。被刺划开的皮肤疼的她发冷汗,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寒雨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她的脸庞和发丝,逐渐侵湿了她单薄的衣衫。
她冷静的看着牙公的脚从不远处跑过。
冬月的寒风轻轻拂过,穿着单薄囚服的赵笙歌忍不住的发抖,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用痛意提醒自己的身体,要忍住。
冰凉刺骨的冷从地上传到她的后背,掠夺了原本的一点余温,她的身体逐渐有些僵硬起来。
牙公一脚踩进的泥巴里,留下了厚厚的一个印坑。
他长得很魁梧,手臂比笙歌的头还粗,她闭上眼睛,未发出任何声音。
“死丫头,我看见你了!”牙公怒吼,如夏的暴雷,吓得笙歌睁开了眼睛。
心有余悸,幸好她没有发出声音。
牙公只是诈喊。
幸好已经黑了,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有机会逃跑。
但是,牙公好像发现她可能并未跑远,粗壮的手臂从树上掰下一段粗树枝,对着茂盛的荆棘又戳又打。
嘴里仍骂骂咧咧的喊着:“贱丫头,老子知道你藏着,你赶紧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找到了你,就直接剁了你吃肉。”
他最喜欢恐吓威胁,每批带回的女孩又基本上都是六到八岁,他只要凶恶地对待她们,她们就不敢不听话。
牙公打荆棘丛的力气越使越大,只要他走近了,就算是黑夜,也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她。
那样,就遭了。
赵笙歌悄悄的流泪了,如果是让她重生,那为什么老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她真的不想要再过别人瞧不起的生活,不想要在当走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不如妓女的瘦马了。
妓女还有些选择,而瘦马的存在,只是那笔不菲的交易钱财,生死没有人在乎,不如牲口。
牙公离她越来越近,他使劲地用粗树枝戳着荆棘丛,嘴里暴怒道:“贱丫头,老子找到你不把你打死老子就白干这行!”
他的棍子砸向了她旁边不远处的荆棘,嘭哒一声,荆棘丛凹陷了下去。
心已经跳到嗓子那了,赵笙歌忍不住的重重呼吸起来,浑身都轻轻发起抖来。
闭上眼睛,心提到嗓子但仍然不放弃,等待他的粗树枝。
上!请你保佑我一次吧!
就一次!只要这一次。
一声哭声传来:“姐姐等等我,不要丢下我。”
牙公向马车的方向咒骂一声,赶紧往马车那跑去。
回魂的笙歌轻轻抬头,看着牙公出了山林,走着猫步往高过自己头顶的树丛那边去,开始以她生命中最快的速度跑远,跑远一点,再跑一点,就有机会重活。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沿着山坡向下跑去,穿过半亩农田跑进新的林子,穿过那些松树和青冈树的层层黑影,一直跑一直跑。
继续跑,继续跑,她一直跑到双腿疲累,几乎无法动弹。她知道她已经跑得够远,喉咙里升起一股血腥的味道,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开始懈怠。她的毅力逐渐消散,但她还是央求着双腿带着她跑得更远。
远一点,离噩梦再远一点!
寒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赵笙歌跌跌撞撞的跑在空地上,回头看了看路。
遭了!
一路直跑,虽下着雨,但是太了,不足以将路上的脚印冲刷。
这可怎么办?赵笙歌看了看周围,毅然的跑进了山林,将自己藏在树丛里,暗暗想着对策。
已经朦朦胧胧地亮了。
她起来接着跑,只围着山跑,争取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养瘦马是个暴利的活,每条路线都有专门的人接应看守,为的就是防止瘦马逃跑。途中有瘦马逃跑,会有很多种的方法找到逃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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