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阁,伙计瞅了眼恭敬的站在右侧的中年男子,然后又偷偷的瞧了瞧端坐在圈椅上惬意的喝着茶的绿衣女子,低声转述道:“钱管事,外头来了一个人,说是要见你。”
正在和独孤筠商谈事情的流云阁管事,钱正阳,闻言后不由得问了句,“什么人?”
“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来人,虽然看上去穿的拉里邋遢的,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但拿来典当的那块玉佩却又不是一般的俗物,“还是管事的您自个出去看吧。”
钱正阳下意识的看向独孤筠,只见独孤筠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钱正阳这才随着伙计一道去了前堂。
隔着一小段的距离,伙计伸手指了指侧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来回的走来走去的身影,解释了一句,“管事的,就是那个人。”
钱正阳在暗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帘子后面走了出去,待走到张兆远面前笑着客套的开门见山道:“我就是这流云阁的管事,免贵姓钱,听店里的伙计说你指名要见我。”
“嗯嗯,是的。”张兆远猛点着头,然后从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块羊脂玉佩递了过去,“能否劳烦钱管事的帮忙看一下这块玉佩能够典当多少银两。”
迎来往送,已经数不清接手过多少古玩珍宝的钱正阳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光是只看张兆远递过来的玉佩的成色,他就知道非一般凡品。上好的羊脂白玉,隐约可以看见玉中泛着淡淡的乳黄色,质地晶莹无瑕,触手细腻温润。
“或许我这么问会有些失礼,但是在典当之前我还是需要确定一点,这块玉佩是不是阁下自己的?”
像这种成色上佳的玉佩,怎么看都不像是眼下这个目光浑浊,看上去有些贼头贼脑的人会有的东西。流云阁虽然是收集古玩珍宝的地方,但前提条件是必须确保这东西来路正当,绝不是坑蒙拐骗,或者是以其他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钱管事这是什么意思。”张兆远有些恼怒的嚷道,“这玉佩当然是我自己的了。”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张兆远心里面是有些心虚的,在来之前有关于流云阁的一些规矩他也了解了一些。凡是拿到流云阁典当的东西必须来路正当,且典当需本人心甘情愿,而一经典当出去,则不可赎回。若是让这钱管事知道这块玉佩是他背着自己的老娘偷偷拿出来典当的,怕是绝对不会收下这块玉佩。流云阁要是不收这块玉佩的话,那他哪里来的银子去还罗五爷的债务。
钱正阳不动声色的审视了一番,须臾后松了口,“你想要典当多少银两?”
这个……张兆远被问得有些犯难了,以他的能力,也只局限于知道这块玉佩挺值钱的,但到底值多少钱他却不知道。在一番着恼的寻思后,他有些不确定的缓缓的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下两根手指头。
钱正阳微微蹙了蹙眉,而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张兆远在看见他这个反应后,心中一慌,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
“两……”
“两万两的话稍微有点多,我需要跟我们少东家请示一下,劳烦在这里等一下。”
张兆远啊了一声,表情看上去有些呆傻,钱正阳不解的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钱管事请。”
钱正阳看了眼笑得一脸谄媚加讨好的人,没做理会,只示意了一下站在身旁的伙计将人招待好,然后便拿着玉佩朝着帘子后面走去。
直到钱正阳都没影了,张兆远都还没完全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晃过神来,其实他一开始比划的是两千两,后来见这位流云阁的钱管事的表情不太对劲,想着改口说要不就少一点,一千五百两好了。可还不等他说出这句话,钱管事先行一步来了两万两的话有点多,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两万两啊,这是什么概念,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在短暂的惊愕后张兆远内心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虽然在离开之前钱管事说过两万两有点多,需要问过他们少东家才行,但说真心的,就算是给不到两万两,他也已经十分的满足了,因为这简直是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拿这块玉佩来典当的人呢?”
独孤筠目光灼热的紧盯着掌心中握着的羊脂玉佩,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又有些激动。
钱正阳明显注意到了这点,不由得问出了存在心底的一丝疑惑,“大小姐认得这块玉佩?”
“嗯。”
虽然只曾见过一次,且已时隔多年,但独孤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块玉佩是当年定远侯府的鸢姨娘,也就是姬珩生母之物。幼年的时候她随爹娘去侯府的时候,曾见姬珩拿出来玩过。后来鸢姨娘逝去的时候这块玉佩不知为何也不见了,当时姬珩还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呢。她倒是不曾想到,今日竟然会有人拿着这块消失多年的玉佩来流云阁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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