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米饭洒到地板去。
宋可金吃了一惊,只怕被爸爸瞧见了,但好老妈子进来报老家的奶奶来了,他便一混就含混了过去。
爸爸向他道:“你趁早给我出去罢!贼头鬼脑的,一点丈夫气也没有,让人家笑你,你不难为情,我还难为情呢!”母亲笑着道:“这孩子,什么病也没有,就是骨瘦如柴,叫人家瞧见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了他呢!成也没有见他少吃少喝,而且穿得比我们还好”
可金垂着头放下碗筷,奶奶迎面来了。
他一闪闪在阴影里,四顾无人,方才走进他自己的卧室,翻了一翻从学校里带回来的几本书。他记起了孙丽嘉屡次劝他用功的话,忽然兴起,一鼓作气的打算做点功课。
可满屋子雾腾腾的,是隔壁飘过来的烟香,和吵吵嚷嚷的话声。
还是楼上杂物房里清净点。
他夹了书向楼上跑,满心的烦躁。
杂物间里有着淡淡的太阳与灰尘。阳台边,霁红花瓶里插着鸡毛帚子。
他在正中的红木方桌旁边坐下,伏在大理石桌面上。桌面冰凉的,像公共汽车上的玻璃窗。
窗外的空,窗里的孙丽嘉,孙丽嘉是他同学,从学,初中再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他二年级的时候,还不大识字,就见到了“孙丽嘉”这几个字。
后来,在一本破旧的晚潮杂志封里的空页上,他曾经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认着:“……落花流水清玩。孙丽嘉赠。”母亲的名字便叫冯流花。
他随手拖过一本教科书来,头枕在袖子上,看了几页。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从前不大识字的年龄,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认,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
忽见母亲走了进来道:“傻孩子,让开点。”她取下肩上搭着的桌布,铺在桌上,桌脚上缚了带,然后搬着这张桌子,下了楼。
可金把眉毛抬起,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要打牌?”母亲道:“三缺一,已经打了个电话,去叫舅老爷来了。”着,抬着这张桌子,一摇一晃地下了楼。
可金只得收拾了课本,依旧关在楼上来。他的卧室的角落里,堆着一只红木箱子,里面全是破旧的书。
他记得有一叠晚潮杂志在那儿。
红木箱上面横缚着一根皮带,他太懒了,也不去褪掉它,就把箱子盖的一头撬了起来,把手伸进去,一阵乱掀乱翻。
忽一会儿,他想了起来,晚潮杂志在他们搬家的时候早已散失了,一本也不剩。
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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