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易行难,尽管接下来的时间,霜听南不停尝试,但因为她的精神之力将外界反映的纤毫毕现,所以院子里下人们洒扫走动,莲花巷外车马行走,小贩叫卖都成了她捕捉那微妙自然力节奏的障碍。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暂时收功。回到遗香馆更衣早饭不提。
刚刚用完早饭,霜七便来回话,说是霜晁云差人送了一马车东西过来,车子还在二门外头,霜七递上了一个单子道:“赶车的是药堂的兄弟,说是让先不卸货,车上东西就是单子上这些,至于是否卸货,等七小姐看了,听您的示下。”说完便退到耳房候着。
霜听南展开单子一看,是霜晁云的笔迹,只见上面记录的,有重庆特产、珍稀药材、解毒丹丸等,最重要的是,有她此前设计的各色衣服若干,从内衣到礼服。单子上特别说明,类似运动内衣、塑身衣这样奇怪的设计,都是单拿盒子装了,并附上了使用说明的。霜听南瞧着“运动内衣”几个字,有两笔微微歪了些,立刻在脑海中浮现出霜晁云写到这里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禁莞尔。除此之外,新式牙刷,装了两匣子。新式面脂,两瓶一套,装了十套。
霜听南仔细看了两遍,又想了想,确定并没有什么遗漏,便拿出此前给冰婳夫人写的信,又让百灵开箱笼,取出当时冰婳夫人所赠,刻有“四”字的腰牌,一并拿给了霜七,吩咐道:“你拿着这个腰牌,去重庆府最大那家依琴雅集,给他们管事的看,就说这车东西和这封信是送给冰婳夫人的,别的不用多说,他们自会有人料理。”霜七躬身接了,霜听南道:“办完了这事儿,你再进来一趟,我还有点旁的事儿,向你打听。”霜七一一应了自去办事不提。
霜听南站起身对着院子里出了会儿神,又将方才练功时候的想法梳理了一遍,随即让百灵取了纸笔过来,写写画画起来。
霜七是个办事极利索的,不到两个时辰就转了回来,将腰牌还给霜听南后,霜听南让丫鬟给给他看座,霜七斜着身子坐了半边凳子,恭敬回话:“依琴雅集现在都还没开楼呢,原是她们院儿里二管事见的我,可一听我是霜家的,还没看腰牌,就去唤了他们大掌柜,并管家妈妈。我将腰牌给他们看了,他们便支走所有人,带我进了一间隐秘的内室说话。我将信亲手交给了大管事,说了您的意思。他们很郑重地应下了,说一定尽快交到冰婳夫人手上。”
霜听南点点头,见事情一切顺利,便也撂开了手,对霜七说起了练功的事情:“我瞧着演武厅那边,空荡荡的,现如今大当家让我练一套新的功法,那边的东西场地都有些不趁手。”霜七一听就明白了霜听南的意思,便道:“没事儿,您就跟我说说,您想怎么弄,我一准儿给您办的妥妥的。”霜听南闻言笑了,道:“也没什么,就是添些梅花桩。”说着让黄鹂把她刚刚画的东西取过来,递给霜七道:“这梅花桩离地要高些,就按照我画的这个图排列。另外,我还想要些沙袋,绑在腿上,腰上,手臂上。”
霜七道:“七小姐,是想加强力量。”霜听南知道霜七本身也是高手,微笑点头。霜七道:“您说的这些啊,其实武堂都有现成的。”霜听南闻言,双眼一亮。霜七接着道:“尤其这梅花桩,重庆府的武堂本身就有好几套,专门请人打制的,桩身是精铁的,底座又平又稳,可以调整高低,还可以更改踏脚处的大小,大的,有马蹄那么大,小的只有核桃那么小。都是铁楔子固定,若要用,就铺起来,不用也方便收拾。”霜听南闻言,不禁击节叫好。忙又追问沙袋的事,霜七便道:“这绑在身上的沙袋,武堂兄弟练轻身功夫时都会用,轻的便用湖沙,练到后来有石子的,还有铁砂的。”
霜听南连连点头道:“这倒省去了我不少功夫,你便去帮我准备一下,最快什么时候能得?”
霜七道:“最快下午就能弄好!”霜听南点点头:“正好,我晚上要用,你一并多准备些灯烛吧。”霜七点头应了。霜听南便回身,让百灵取了装钱的匣子来,拿出一百两银子给霜七。
霜七哪敢收她的银子,霜听南却道:“我刚给霜家立了财务上的规矩,现在只怕都还没传遍那四百多家铺子呢,怎么能自己先坏了规矩!这是我额外要添的东西,自然就不能用公中的钱。”说着便硬塞到霜七手里,道:“帮我布置东西的武堂兄弟,你就代我多给点儿银子,就说我请他们喝茶。剩下的,你先收着,记好账就行,我保不齐哪天还要添些什么。”霜七只得点头应了,收好银子,自去办事。
说话间,这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但这边霜七前脚刚走,后脚,霜七家的又来回,说霜晁云派人过来说,晌午时候要过来,让霜听南别出门,她就来问问要不要等霜晁云来了再摆饭。
霜听南闻言道:“自然要等晁云姐姐一起的,你再跟厨房的说,加几个菜,特别是上回那个韭菜炒黄豆腐,还有牛肝菌,晁云姐姐都喜欢,让她们多多放干辣椒整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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