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画舫靠岸,冰婳夫人他们送霜家众人上岸,已是接近子时。霜晁云担心街上已经夜禁,马和却让人送了几盏方形灯笼过来,道车上挂着这个便不妨事。说完便叫下人提了,送着霜家众人向园外走去。
今日与四爷的见面,虽说相谈甚欢,但也让人云山雾罩,不知道四爷什么意思。
霜听南想了想还是拉住冰婳夫人,落后几步,悄声道:“姐姐,你便与我透个底,四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知冰婳夫人看了画舫一眼,摇了摇头道:“四爷只说想见见你们。”霜听南愕了愕又道:“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四爷姓什么?”冰婳夫人闻言明显僵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霜听南看到这种反应,心就开始向下沉:“莫不是,姓朱?”
冰婳夫人还是不说话,却一下子握住了霜听南的手。
哎,果然如此!霜听南心中叹息一声,反倒像是听到了第二只靴子落地的声音。敢情,四爷就是,老朱家排行第四的,燕王朱棣啊!如此一来,就什么都说得通了。而且,想和官家没关系,如今也有了关系,管他四爷什么想法,难道霜家还能说个“不”字吗?
既然没有退路,冲就完了!霜听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镇定。闭口不言,只静静向前走。
这回轮到冰婳夫人有些忐忑,旁人知道了自家主子的身份,不是惊,就是喜,总之不知道多少话想问,怎得这双听南,却好像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话也不多问一句。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上岸的地方,与进来时不同,已经离园门口颇近,眼看再走几步,霜家人就要上马车了,冰婳夫人忍不住道:“妹妹,你可有话与我说?”这是试探她和霜家的态度了。霜听南却笑着道:“自然有话。我想提醒姐姐别忘了我们霜家药铺,过些天就上新货的事儿。到时候,我还想请姐姐,让依琴雅集里的妹妹们,帮我几个忙呢。”
“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
“那四爷那边?”
“我们怎么想的,对四爷来说,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冰婳夫人心道。
……
霜家众人的马车嘚嘚远去,冰婳夫人与马和又回到画舫,只见四爷站在船头,看着天边圆月,若有所思。旁边众人大气不敢出,他二人便也在一旁默默伺候。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四爷道:“他们几个谁先开口问的?”冰婳夫人道:“是七姑娘。”“呵呵,果然是她。那她有什么话?”冰婳夫人道:“没什么,只是让我别忘了霜家药铺要上新货的事儿,还说过一段儿要请依琴雅集的姑娘帮个忙。”
就这?四爷有些愕然,淡淡道:“没别的了?”“没有了。”“这倒有些意思……”
……
回家的路上,霜听南忽就觉得困得很,大约是之前在画舫心情起伏太大,又或许关于四爷身份猜了太久,现在反倒释然了,因此还没走出多远,她就在马车里睡着了。
到了秦淮河大宅,她几乎是挂在霜晁云身上回的屋。
第二天一早,霜子羡和霜南絮都到了老宅用早饭,不一会儿,霜凌云也来了,霜听南简单说了宴会的时,随后便郑重地与众人说了四爷的身份。
谁知霜家众人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并没有太多惊奇。这回到轮到霜听南觉得惊奇了,她心道,不愧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千年世家啊,现在竟然还坐的这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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