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子羡摇着扇子道:“我也这么猜的,但是悄悄打探了几次,也没什么眉目。”
“真要是四爷那边做的。不会叫你轻易查到。你只去看看温大少那位姓纪的义兄,最近和什么人在一起,都办了些什么案子再说。”
霜子羡听了,也觉得只有这一个线索了,便去吩咐武堂做事。
其实霜听南此刻心里已是有六分肯定,如此一来,不管是药铺的生意,还是未来米粮生意,都已是受了四爷的恩惠了。未来他若有所要求,霜家想不上船也不行了。想到这里,霜听南脑海中又浮现出燕王那张与哥哥欧阳青易一模一样的脸,当真是人有相似吗?但欧阳听南不相信这仅仅是巧合,自己常常做的那个梦里,毗摩质多罗阿修罗就是哥哥的样子,燕王也是哥哥的样子,加上自己的穿越,加上这三个长相相同的男人那异常相似的性格……霜听南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什么,但又好像虚无缥缈的不真实。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又看了些账本,和霜子羡说了说粮仓和漕运的事,就到了晚饭时分,武堂的兄弟已打听清楚过来回话。
那纪纲还是做着千户倒是没有升迁,只是忽然被派去查了盐务的事情,盐商最有钱,这可是一个大大的肥差,锦衣卫内部和官场上都好多人盯着,都说这忽然冒出来的纪纲,一个小小千户,怎就得了这般重用。所以霜家人略一打听,就有好些人知道纪纲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在这单案子上有了进项,他倒是很豪爽地在依琴雅集请了几次客,至于见了谁,一时还没打听到。
锦衣卫在明朝是一个看似风光,但实际也挣不了多少钱的行当(实际上明朝所有官吏,奉银都少的可怜),因此明朝后期的锦衣卫盘剥富户甚至假传圣旨捞钱是毫不手软的,现在虽然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但是也可以理解为何纪纲之流乐意结交苏州温家这样的大商贾,我有人脉你有钱,两边自然是一拍即合。
但即便如此,纪纲此前也没有阔气到去依琴雅集请客的地步,甚至以他敏感的身份,本应该尽量避免这么做。可现在,他不但去了,还去了好几次,得了肥差,又变得不低调,不去别的地方,就去依琴雅集……这一切都说明,他腰杆硬了,有了靠山,至于靠山是谁,不言而喻。
霜听南凭着武堂兄弟短短的几句话,把一切都分析的明明白白,也就是说,她们已经被动地被捆上了燕王的战车。那么燕王又想从她们这里得到什么呢?
一顿晚饭,霜听南吃的心不在焉,她倒是不惧怕和燕王站在一起,毕竟对方最终会是历史的胜利者。但是在他获得最终胜利之前,霜家首先要面对朱元璋这位仿佛无所不知的恐怖君王。他忌惮于除太子之外,其他儿子中出现比较突出的人,他不削掉儿子们,但完全可以削掉儿子的手下。其次,朱棣虽然坐稳了江山,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篡位的代名词,所以这里还有千年霜家名声的问题。
这就变成了一个既不能公开站队,又不能无所建树的局面。
温吞吞打太极,那是对文臣的招数,朱棣这样的人面前这是行不通的。那么究竟有没有办法既周全霜家,又能应付朱棣呢?霜听南真想高唱一曲,走钢索的人!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霜家的人分成两部分处理,一部分是目前最高危的,离了霜家走了仕途的原霜家人,身在官场,他们如履薄冰,而且老子娘大多也还在霜家,他们是无论如何无法和霜家彻底切割的。另外就是霜家的江湖势力和商业帝国,这两块如今结合的比较紧密,暂时来说,相对安全。只要不内讧,倒是还有余力周旋一二。
计议已定,霜听南三口两口胡乱吃了饭,就让霜子羡带她去找霜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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