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又在背着我嚼舌头?”只闻一声如水柔音,淑妃带着一个穿鲜红衣裳的宫女进来。只见她身着貂毛高领对襟长袄,手里抱着一个朱砂雕花暖壶,走得近了又道:“这彩衣宫的主子真是为老不尊,专爱嚼人舌根。”
德妃挑衅笑道:“你这张翘嘴,我是说不过你,要不,咋们比剑如何?”翠柳和淑妃身后的宫女都笑起来。只见那宫女一笑,面颊一对酒窝若隐若现,十分可爱。
淑妃道:“你这粗人,就知道舞剑弄棒的,我便不和你一般计较了”回首对身后的宫女吩咐:“碧玉,将这布料给翠柳。”
那叫碧玉的宫女提起一摞包好的布匹给翠柳,德妃娘娘疑惑问:“你我这关系,何时有了这般礼节?”
淑妃笑起来眉眼弯弯:“不害臊,那有同人要礼物的?前几日,后宫总管孙公公来说,今年的冬衣料子到了,别的宫都去选了,就你彩衣宫未去,我便让碧玉给你带回来了。”
翠柳接了布料,抱着去库房存放。伊娜便接了她的差,搀扶着德妃和淑妃搭话。
黄鹂出来迎接二位娘娘,说外面风大,请去中堂坐。一众宫女出来给淑妃拜礼,进了内堂,黄鹂给淑妃看茶,一众人又是烧炭,又是上果子茶点,好一番忙活。
淑妃见伊娜站在德妃身后,笑问:“你便是瑾儿新纳的妾?”
“回淑妃娘娘,是”伊娜浅浅拂了一礼。
“德妃为了你,和轩逸宫的那两位都当面撕破脸皮了,还请出了二十年前的行当,你和瑾儿可要记得她这天大的恩情。”
“谨记娘娘教诲。”伊娜恳切道,不管因为什么,德妃娘娘确实救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淑妃,你这操碎心的秉性道真是根深蒂固了,人家这番才到彩衣宫,你便教诲上了。”只见贤妃带着一个宫女进来,她今日依旧玉饰加身,浅绿色暗纹的冬袍显得她整个人越发清冷高贵。
“今儿是什么风,把你们一并给吹来了?”德妃笑起来。
贤妃挨着德妃身旁做下,就见淑妃打趣道:“瞧这破落户,今日才烧炭火,你瞧那碳炉都起灰了,怕是还是去年烧过,贤妃你过来同我坐,免得熏你一脸灰。”
贤妃笑道:“这都初冬了,你们彩衣宫方才烧炭火,难得真是练武之人,不怕冷?”
淑妃笑起来:“只怕是德妃练完剑,一身汗,怕这炭火烤起,汗味熏人罢,所以不烤了罢。”
一屋子主子宫女都笑起来,大家其乐融融,好似这样的笑话已是家常便饭,谁也不避讳。和那轩逸宫里,处处谨言慎行道真成了两个极端。
许是被气氛感染,伊娜难得真心笑了一次,贤妃打量伊娜一眼,道:“这般天冷,你还穿地如此单薄,想必是没有带过冬的衣裳罢,德妃向来粗心,必是未曾想到周全。”她冲身后的宫女吩咐道:“长莺,回彩月宫,让杨柳给伊娜姑娘裁两身冬衣过来。”
“是,娘娘。”那名叫长莺的姑娘领命回彩月宫去。
伊娜谢过贤妃娘娘,便和翠柳候在德妃身后。
淑妃笑道:“布料我是替德妃取来了,要说做衣袍的手艺,还要属我彩云宫里的丝绦,既然要送礼,那我也不能落在人后,我也送伊娜两套冬装罢。”
伊娜紧忙谢过淑妃,见三位娘娘天南海北聊得热火,大抵要在彩衣宫用午膳。
黄鹂要去膳宫领食材,伊娜便自告奋勇和她一道去,也好趁此熟悉宫里的路线和宫门。
过了贤妃的彩月宫,往前行数百米,只见一道宫门大气华丽,门庭雕凤镶鹤,府门上匾额里飘逸俊秀‘凤翔宫’三字闪着金光。
黄鹂对着那紧闭的宫门努努嘴,对伊娜道:“此处住的便是皇贵妃。”
皇贵妃,便是那日白露说过,是皇帝嫂嫂的女人!
伊娜心中计算,皇贵妃是大皇子和长公主的生母,如若白露说的是真,算算年纪,闳国皇帝李天承五十二,大皇子四十,长公主三十九,道真不能是亲生。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一个皇朝的统治者,皇子公主不是亲生的,难道只是因这皇帝爱她嫂嫂到这般深情?
还有前闳国皇帝李天佑,是现在闳国皇帝的哥哥,难道现在的闳国皇帝是为了一个女人弑君篡位?
如若这闳国皇帝这般禽兽不如,那对这些附属国的态度可想而知。上次安图原的事,一直以为是大皇子的心思,如此瞧来,必然是这皇帝的意思。。。。。。
细思极恐,伊娜柳眉紧蹙。
见她面色凝重,翠柳叫了一声伊娜,见她只顾往前走,又叫了一声:“伊娜,你怎么了?”
伊娜回过魂来,问:“黄鹂,怎么了?”
黄鹂赶紧拉住她,担忧问:“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两次你都未听见?”
“大抵是着凉了,有些无力。”伊娜心虚道。
黄鹂指了指前面的深巷道:“切记,过了凤翔宫,在这第一个拐弯处要拐弯,才能到膳宫。如若再直着往下走,就到冷宫了,哪里是禁区,有几个宫女走错路,走进去后都是被抬出来的,身上连伤口都没有,很是诡异。宫里的人现在都一说到冷宫,就觉得晦气。你可记清楚了,那里去不得。”
冷宫?那不是李瑾生母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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