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残红中,浮云大师幽幽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干净又空灵,宛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你怎么知道,伊娜一定会答应和你同去草原?”
轻笑一声,李瑾淡然道:“因我了解她,比她自己还了解她,在她来京都的路上,我就已经了解了,只是她忘记了而已。”
“阿弥陀佛。。。。。”孽缘两个字,浮云大师生生咽了回去,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缘分。
他在这京都城墙下,画地为牢二十载,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执念,和那完不成的夙愿。
宫墙里的人,和他一般,就这样隔着厚厚的墙,守着同一个骄阳,沐着同一片月光,看着同一片苍穹,却不能相拥。
她可还是当初的模样?她可有同自己这般夜夜难以入眠?她可有对自己连绵不断的思恋?
见浮云大师眉间微蹙,李瑾抬袖,伸出一指替他捂平眉峰,淡淡安慰:“别想太多,不过再等几年,你们便能团圆。”
语调是那样肯定和中气十足,让人不能质疑他话语的分量。
在原府的小院里,伊娜手持软剑,正在翩跹起舞,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如拈花折柳,颇为飘逸灵动。
她现在是程家大小姐,再不用遮遮掩掩来原府,她现在光明正大的来,人家也只能说程家大小姐和中常大人私交甚好。
安图原一向在京都的名声都是给各家千金赋词作画,她来,随便带走些诗词画,谁也不敢在后面乱嚼舌根。
安图原立在一旁,俊美无俦的脸上布满笑颜,从安图陵遇刺身亡后,他好似从来没有真心笑过。
此刻一笑,人间绝色。
骄阳洒在他的身上,他如包裹在一层光晕里,亮得刺眼,让人不可逼视。
龙毅提着花刀,有一刀没一刀地修修剪剪,偶尔抬头,瞧瞧伊娜,兴致缺缺继续埋头苦干。
冬雪和夏荷在书房里收拾,眼光却停留在院子里的二人身上,瞧了半响,对望一眼,表示不懂。
她们当然不懂,这是连云大宗当年亲自交给伊娜和安图原的‘剑语调’,一招一式对应的都是一个词语或者一句短语,看着华美无章,毫无用处,其实伊娜已经将所有知道的信息全部表达出来了。
陡然,安图原也兴致盎然提起桌上的软剑,加入伊娜的剑花里,只见二人你来我往,刹那间,已过了十多招。
伊娜抖出一团剑花:我要去草原,查二王子的死!
安图原长剑绕上她的剑:你和大宗说过了吗?
她长剑一折,大鹏展翅,偏打两处:没有,等到了大漠,我会亲自同师傅讲。
长剑横贯,安图原白袍翻飞,燕子穿柳:你可想好了?
一个鹞子翻身,燕子抄水,伊娜轻盈变了两个位置:李瑾就是慕容云。
安图陵的剑陡然一抖,伊娜的软剑已缠上他的腰,他紧急往后滑去,软剑柱地,拔地而起,一个优美的后空翻,落在了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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