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踉踉跄跄的人陡闻对面马蹄疾驰,梗着脖子寻声望来,大喜过望,惊呼一声:“玉龙”
对面数十骑见这陡然冲过来的单枪匹马,都莫名其妙一顿,又见男子叫了一声,这才细看马上来人。
见李瑾白衣若雪,手无寸铁,丰神俊秀,眉眼含笑道:“各位,误会,误会。”
道是误会,座下马儿鼻息一喘,身子一拦,端端横在了众人跟前。
玉龙本就身高马大,这一横,紧紧实实将大路挡个密不透风。关键是这一挡又挡得巧妙,恰恰挡在了那逃跑的人和这一路追击的人中间。
那追杀的领头人一身绫罗,抖了抖满面的肥肉,沉着脸看了看玉龙的姿势问:“误会?”
打眼瞧了瞧玉龙这护犊子的架势,莫说他不信,李瑾自己也不信,他腆着脸一手佯装拍打玉龙的头,一本正经教道:“你怎么走得路,这么宽的道,你偏要挡各位的路,还不让开?”
玉龙被他一训,龇着马嘴,一声嘶鸣,冷不丁尥起一蹶子,将李瑾撂下马背,得意甩了甩那拂尘似的尾巴,咧开马嘴回头冲他笑。
李瑾青白着脸,正想好好教训一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烈焰马,就闻身后传来一声惊诧的声音:“程雨?”
程雨别着脖子,打眼窥了眼前纤尘不染的伊娜,避开眼神,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沙哑着嗓子,颤抖说:“姑娘,你认错人了。”
伊娜一把拉开他遮挡的破袖,原本俊秀的脸上,一道狰狞的剑口从额头拉到耳边,猩红冒着鲜血,血迹染红了半边脸。
那打马追杀的人见状,紧忙说:“姑娘,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一定是认错了人,这个是我的家奴,他怎么会认识你。”
他们设计将程雨引诱出来,就为了活捉他,好用他向程巨天换取卞唐质子。没料到这半路杀出来这一男一女,看样子他们还认识,关键是程雨还不敢认这女子。
如此不是正好,程雨不敢认她,自己不是少了许多麻烦。
伊娜紧紧抓住程雨的手,心情百般复杂,虽说,先前的种种各有原因,可他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哥哥。
她什么都好,就是护短这一块儿,怎么都改不掉。
只感到心间怒火中烧,她沉着声音问:“你们,谁干的?”
那马上的绫罗人只感到有万道冰刀射向自己,心中一冷寒,一想到自己数十人,这女子加上这嬉皮笑脸的男子也不过两人一马,顿时不屑一顾,叫嚣道:“识趣的,赶紧让开,爷留你们一命,不然,都去阎王殿报到。”
“那就去吧”伊娜话语未落,一个旋身,五指一张,数颗金珠激射而出,她如游鱼一般,飞身落在那打头的男子马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一错,‘咔嚓’一声,那人脖子诡异扭曲着断掉,被她一脚踢下马去。
与此同时,李瑾翻身跃上玉龙马背,拉上程雨,铁扇一张,数丝银光射出,对面马上接连栽下数人。
变数来得太快,那些人眨眼就折了一半,剩下的急急慌慌拔剑刺来,被伊娜抽出马鞍中的长剑,一挑十,反杀马下。
只见她身轻如云,墨发飞扬,在马阵里杀出一条血路,却不驾马逃走,连杀两个回马枪,将那些人全部刺杀马下,见群马无主,四奔而逃才勒住马蹄,冷冷瞧着那一地死尸。
原来,这就是她发怒的样子!
李瑾和程雨各怀心事,都在玉龙背上,定定瞧着她,半响无声。
李瑾知道,她保护一个人时,拼命的样子,舍生忘死,只为她要守护的人。
从她八岁那年来京都,他无数次默默躲在暗中,看她保护人的样子。
从前是安图原,现在是程雨。
可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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