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祭祀礼品的地方,各种鲜果,整牛整羊堆积成山,一些身穿红衫的年轻草原女子穿梭其间,给那些祭祀礼品套上大红绸花。
伊娜和李瑾跟在风狼部落的人后,被领到一顶中间的帐篷里,等待晚上的祭祀活动。
夕阳西下,彩霞漫天,王帐前的空地上开始燃起一堆篝火来,各族部落的人相继去往那篝火堆上添柴加油,只见那火堆越燃越旺,火苗直冲半空,火舌摇摇,如一条翻滚的火龙。
篝火烧到最旺时,天空完全黑下来,祭祀开始。
八台长牛角制成的号角一起吹响,声音呜咽,震人心魄,风将号角声送出数里,回荡在辽阔的草原。
数百人分成数十列,整齐罗列开去。
众人呼声震天动地:“参见哈尔赐大汗”齐齐一手放在肩膀,一手负在身后,一腿半蹲,一腿下跪行拜礼。
哈尔赐在几个将军陪同下,缓缓从王帐里出来,通天的火光下,他面若银盆,络须成辫,腰旋一把镶着金饰的马刀,身长八尺,小眼不怒自威。
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对着圆月高悬的苍穹,气壮山河说了一通草原话。
众人再次山呼,拜礼,十六部依次抬上扎着红绸的祭祀礼品。
礼品在高高的祭祀台前三字列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老者,枯槁鹄面,带着高高的尖顶帽子,拿着一卷皮书,从王帐里信步出来,走到祭祀台上,开始唱经。
伊娜低着头,偷偷斜视一眼左右的汉子,他们的双目紧闭,双手交握在额前,正在虔诚的祷告,她见李瑾也学着他们的的样子,闭着眼,诚意祷告。
此刻,辽阔的草原上,只余北风燎起那篝火,在劈啪作响,幡旗在风中鼓动。
经书唱完,所有草原人起身,绕着那篝火围成一圈,开始载歌载舞,伊娜被陌生高大的汉子挤来挤去,也不知被谁拉起了手,就绕着那篝火堆跑跳起来。
众人唱着伊娜听不懂的歌,声音气壮山河,震天动地。
李瑾也不知被挤到了那个人堆里,她心下焦急,用力甩开左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痛苦不堪,急得满头大汗。
她不断焦急的样子,和憋屈的脸,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人有三急。
那汉子会意过来,哈哈一笑,指着那褐色的方形小帐,让她去那里。
伊娜感激涕零,给那汉子鞠了两躬,火急火燎往那小帐跑去。
边跑边眺目四顾,整个草原部落的人此时都沉浸在欢歌笑语里,虽然哨防依旧很严,但并未有人主意到她。
琪琪格和其它部落的首领坐在篝火场外的宴席上,那些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十六部汉子退下,穿着艳丽草原盛装的女子上来舞蹈,只听那马头琴优扬,手鼓咚咚作响,祭祀进入了歌舞环节。
伊娜进到那小帐,本是出恭的地方,骚气冲鼻,他捏着鼻子,小心翼翼掀开那小帐门帘一角,放眼望去,人头蹭蹭下,依旧不见李瑾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往那大帐的方向挪去,走到一半,见一队巡逻的草原兵迎面走来,她抬眸一瞧,不远处的木案上,装着摆好盘的瓜果,等着上席。
她急忙走过去,伸手就掀翻一盘,果子在草地上翻滚着蹦跳开去,她紧忙拿着盘子去追那果子。
巡逻兵听到声响,纷纷停住脚步,侧过身子来看个究竟,见一个风狼部落的人正蹲在地上手忙脚乱捡拾果子,便继续往前巡逻去。
将盘子放回木案上,伊娜继续沿着那圆形帐篷绕去。
只见那王帐前,卫兵罗列,不让人靠近。
高高的祭祀台就搭建在王帐前,刚好遮住了篝火广场上人们的视线。
远远见人往那大帐里去,几步之遥就亮出了腰牌,卫兵仔细查过腰牌才放行。
硬闯,几乎没有可能。
伊娜躲在暗处,仔细瞧了瞧那些人拿出的腰牌模样,巴掌大小,上面刻着草原文字。
她四处查看一番,卫兵们腰间并没有这样式的腰牌。
陡然,她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住,那人无声无息,不知何时停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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