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骠骑大将军府时,本闭眼假寐的李瑾陡然睁开了眼,让车夫停车。
北琳琅欲扶着李瑾下车,他摆了摆手,让她先行回府,他自己走路回去。
“好”,北琳琅体贴为他整理好衣襟,温柔如水说地说:“早点回府,我让厨房炖你最爱喝的排骨汤。”
“嗯”
见李瑾修长的身影进入了骠骑大将军府的大门,那蓝衣婢女终于忍不住了,说:“郡主,你就这样看着二皇子沉迷下去?”
黄衣婢女也插嘴说:“二皇子,是不是又去伊娜住的地方了?”
北琳琅微微一笑,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袍说:“和一个死人争什么,没有谁能争得过时间。就算二皇子心里再有她,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回忆,抓不到,摸不着,偶尔想起,也只能思恋思恋。”
两个婢女噗嗤一笑说:“郡主,你年纪小,哪里来这么深的感悟。”
“你们啊,要学的还多。”北琳琅笑了笑,让车夫赶车。
李瑾进了骠骑将军府,府里的下人行过礼,各忙各的,谁也不见怪,李瑾搬到京都后,只要从骠骑将军府门前过,总是要进来走一走,坐一坐。
开始的时候,程雨还会陪着,过了两次,他也懒得来陪了,由着李瑾自己逛。
李瑾总是走一条路,进将军府的大门,走到樱花林,到院子最偏僻的那蔸芭蕉后,在石凳上坐一坐,然后穿过回廊,到伊娜曾住的闺阁下发一会儿呆,然后离开。
几次他到闺阁时,都见程雨都在阁楼上发呆,他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只有面前桌上冷掉的茶水一滴未动。
程凤娇偶尔碰到李瑾,也只是招呼一声,想说什么最后欲言又止,到现在什么也不说了,见面只是行礼,让开路,然后离开。
好似所有的人都变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变。
变化最大的,要属安图原。
那日,他知道伊娜跳了二指山,疯了一样赶到二指山下的悬崖边,四处翻找,顺着河流跑,嘶哑唤着伊娜的名字。。。。
结果睡了一晚后,他就如得了失忆症,全然不记得有伊娜这样一个人,连原府里的下人都感到惊讶。
李原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了伊娜!
皇上下旨赐婚那日,他惊诧问龙毅:“我成了驸马?”
从那以后,他仿佛就不再是李原了,更不是安图原了。原本他是不爱笑的,现在逢人就笑,而且是大笑。
本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儒雅公子,现在整日和李水月呆在一起,玩一些幼稚的游戏,词也不填了,画也不作了。
李原被李水月的丫头用一条丝巾蒙了双眼,和一群宫女玩躲猫猫。
李水月让宫女们都藏起来,这时候,一个小宫女神秘兮兮跑过来,覆到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李岁月道:“给我赶出去。”
那宫女得了令,带着冬雪和夏荷就将那上门讨画的千金赶出门。
那千金狼狈哭哭滴滴摔在地上,这时,路过的李瑾将她扶了起来,劝她说:“以后就别来求画了,这中常大人现在是驸马了,就算他愿意为你作画,公主也不会同意。”
千金哭哭啼啼谢过二皇子,被婢女搀扶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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