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珍没想到萧安良竟会跟自己说这个“就这样?多保重?”她流着泪,手里的纸包捏得更紧“没有别的了?”冯文珍强忍着酸楚接着逼问。
萧安良对冯文珍所有的犹豫源于对冯立嶂的憎恨。无论当初素素在世时,冯立嶂对她多好,对他们家有多照顾,也无法消除他心底深处对他的憎恨。这种挥之不去的恨意,让他无法直面自己对冯文珍的感情。他不能拒绝她,因为这个姑娘他一万个愿意,可他也不能接受她,因为冯立嶂的所作所为和小妹的死把他紧箍住了。他自称做人光明磊落,唯独在冯文珍面前,只能做个坏人。伤害一个无辜的自己倾慕的女子,萧安良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不了。他多希望冯文珍不是冯立嶂的女儿,他多希望萧家和冯家没有这些扯不断、理不清的纠葛,如果那样他会义无反顾的带着她远走高飞。可她偏偏姓冯,偏偏是冯立嶂的女儿。
萧安良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没有了”。
“好,我一定好好保重。此去已无再见时,先生的话文珍字字铭记在心”说完把纸包递给萧安良。
萧安良不知道是什么,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才抬手去拿,却不小心碰到了冯文珍的手指尖,冰冰凉的手指渗着寒意。冯文珍满眼哀愁的看着萧安良,把纸包重重的扔在他身上,转身离开了。
萧安良打开纸包,竟是自己当初遗失在船上的那本【金石录】。
萧宪良让妻子魏氏放开莺儿,让她跟着冯家的人回去,这是小妹的遗愿,他们得顺从她。魏氏满眼哀求的看着丈夫说“可那时候,小妹不知道咱们还有今天,如果她知道,他一定不肯的。你相信我,我很了解她,她是担心莺儿嫁不得好人家,以后吃苦才这么做的”。
萧宪良走到妻子身边轻声说道“可是小妹在我们沉冤昭雪之前就走了”。
魏氏无奈的牵着莺儿走到一边,她把莺儿深深的抱在怀里,满脸带着泪,颤抖着说道“莺儿,你爹跟你姐姐来接你了,这是你娘的意思”。
莺儿也哭着问道“可是我娘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氏轻轻的替莺儿擦着眼泪“那是因为她害怕舅母、舅舅、五奶奶和哥哥伤心呀。她知道我们肯定不愿意的,所以才悄悄告诉了你爹,原本你娘在梅花庵那会,你姐姐就要带你回去的。她们担心你和舅母伤心才没带你走。舅母原以为可以悄悄的带你回京城,没想到她们放心不下你,还是找来了。你不要生舅舅、舅母的气”。
莺儿懂事的摇摇头,扑到魏氏怀里“我没有生气,我不想离开舅母。我想跟舅舅、舅母在一起,我也想跟你们去京城”。
刘红袖在一边听到魏氏和莺儿的对话,魏氏句句都在维护冯家,她十分感激。于是也走到她们身边,轻轻抚着莺儿的头发“莺儿,还记得我吗”?
莺儿哭着点点头“你是义母”。
听到莺儿叫自己义母,刘红袖从心里生出一股暖流,鼻子一酸又流出泪“对,我是义母。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出生后我天天抱着你,喂你吃,陪你玩,你跟你娘离开后我很想念你们。莺儿跟义母回家好不好。你放心,你舅舅现在是大官,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义母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你跟义母回家,好不好”?
魏氏接着说道“莺儿,舅舅、舅母也很舍不得你。但是你爹、你义母、你姐姐他们也都是你的家人,他们也很疼爱你,很舍不得你。而且,你娘也舍不得你,他们全都希望你留下”。
听到魏氏听到了娘亲,莺儿哭的更厉害了。哥哥告诉她京城很远、很远,要坐很久的船,坐很长时间的车才能到。她以为自己这次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刚才在娘亲坟前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她谁都不愿离开,她希望所有人都在一起。可是在母亲和舅舅、舅母之间她还是选了母亲。莺儿哭的更大声了“舅母,我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魏氏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以后还能见到。舅母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你也可以到京城来看我们。我们一定可以见到”。
莺儿抓起衣袖擦了擦眼泪,眨巴着带着泪珠的眼睛“你保证”!
“舅母保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