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姑将哲哲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敌暗我明,与其费尽心思的寻找真凶,还不如躲在一旁静观其变。贝勒爷很快就会醒来,试问,他又怎会放过这个算计谋害自己的人呢?还有钮祜禄氏,以及燕无双,海兰珠。她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们能想到的事,她们自然也能想到,与其咱们动手去查,还不如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她们,咱们乐享其成便是了。更何况,那凶手要对付的人是玉福晋跟海兰珠,这对咱们而言,是有利无害之事,咱们又何必去阻止呢?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若能将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玉福晋跟海兰珠的身边,她们一定会寝食难安。这种折磨,这种惶恐,很快就会将她们的意志击跨,到那时,咱们再推波助浪,暗中推她们一把,除掉她们,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哲哲轻轻地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她用嵌着珠花的护甲敲击乌木制成的桌边,淡淡地说道:“说得也是,若能让那凶手为咱们除掉宰桑的那两个孽/种,那么,咱们就能省很多的事了。”
哲哲说到此处,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着盛姑,有些急切的问道:“奶娘,那件事,布置得如何了?”
盛姑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时变得阴恻:如幽灵,狠毒与阴冷从她的每一条皱纹里溢了出来,让她狰狞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她冷冷一笑,幽幽答道:“福晋请放心,我已经将麝香暗中让人藏入钮祜禄氏常用的发簪之中,她不是很喜欢收集各种奇粉异香吗?咱们就慷慨解囊,送她一份她这辈子永生难忘的大礼。”
哲哲掩唇一笑,接着说道:“钮祜禄氏处处与我作对,又仗着自己怀有嫡子,更加的有持无恐。若她的嫡子没了,看她还如何继续嚣张下去?”
“可是,若让那李太医瞧出其中的端疑来,咱们又该如何善后?”盛姑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跟咱们有何关系?”
哲哲用眼角看了看她,勾唇冷冷笑道:“你可别忘了,跟钮祜禄氏那个贱人同时怀有身孕的,还有咱们尊贵的侧福晋乌拉那拉氏。若说钮祜禄氏怀有嫡子对谁的利益最受影响,当然是迫不及待想生下长子的乌拉那拉.婴宁啰!”
“所以,福晋才让咱们的人混入兰芝苑,接近乌拉那拉氏的贴身代女秋荷,为的,就是栽赃嫁祸,对吗?”
盛姑顺了顺自己绣有紫藤花的袖口,不急不躁的问道。
哲哲突然转过头来,神情复杂的说道:“奶娘,我是不是很坏,不管怎么说,她们怀的,都是贝勒爷的骨肉,可是,我却对他们痛下毒手,有时候,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可怕的人。”
盛姑一把将哲哲揽入自己的怀中,安抚道:“既然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又何必徘徊不定呢?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你不能做到心狠手辡,待到钮祜禄氏产下嫡子,你的日子,将更加的寸步难行。所以,别犹豫,也别有负罪感。这个世界上,只有成败,没有对错。等到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明白,今日的决定是正确的,也是值得的!”
哲哲依偎在盛姑的怀中,喃喃说道:“会吗?会有那一天吗?贝勒爷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我真能拥有属于他的孩子吗?”
盛姑顺了顺她鬓角的几丝乱发,答道:“只要消除掉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他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你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否则,你将永无出头之日。”
哲哲轻轻点了点头,内心深处那少许的良知,在盛姑的提点下,终于消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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