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芝言定下赌约没两天,秦天便发觉了异样。
他坐在夏芝言后面,所以夏芝言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每天上课都是撑着脑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是老师提的问题却总能对答如流。
一天课后,数学老师把夏芝言叫到办公室,指着昨晚的作业问她是不是自己做的。
后来数学老师临时出了六道题,夏芝言当着她的面十分钟内全解出后,数学老师才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同一办公室的英语老师告诉她,开学以来,夏芝言的英语作业也都是全对。
两位老师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教语文的汤老师。
就像看着最后的希望。
“没人能在语文上得满分。”汤老师悠悠然说道,但随即后面补上一句,“这个夏芝言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
班主任李老师开始相信,夏芝言开学第一天说的话,不是信口开河。
如果硬要说有弱势的地方,只有体育课了。
1997年的夏芝言不行,2018年的唐安然更不行。唐安然还记得,整整三年的体育期末测评,她都需要哀求体育老师“网开一面”。
于是,每周两节的体育课自然成了唐安然的痛苦所在。
1997年的第一中学没有体育馆,9月的太阳却依旧热烈,整整45分钟的上课时间都要在操场晒太阳,虽然被曝晒的是夏芝言的皮肤,可唐安然不忍心,何况热的还是她自己啊。
第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她发现一件新奇的事,学校的操场虽然有草坪,却没有塑胶跑道,跑道是类似于煤渣压填而成的黑色,唐安然叫不出材质,反正她知道如果摔倒在上面,膝盖一定会变黑。
唯一令她稍感安慰的,是男生站两排、女生站两排的上课列队,让她成功避免了和讨厌的秦天站在一起。
这天自由活动的时候,她望见独自一人坐在草地的洛山,便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你怎么不去跟他们打篮球?”她问洛山。
“我不会。”洛山说。
“真的假的?”在唐安然的印象里,男生都是会打篮球的。
“连我都会一些的。”她对洛山说道。唐安然确实会一些,因为他高二时候体育课教的就是球类,篮球和排球,所以她自然那时候被迫学了些。
洛山没有说话,他就望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篮球场。
唐安然认为洛山是会打篮球的。
似乎他也融不了集体,就像以前的夏芝言一样,虽然现在的夏芝言这方面和以前一样,但是夏芝言有陈紫,而洛山是真的一直一个人。
唐安然的余光看着洛山,阳光下的脸上有一层白色的浅浅的光,让洛山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格外安静和柔和。
一张清秀的脸,带着一副一尘不染的表情,甚至让人觉得有一丝冷漠。
渐渐地,唐安然竟然生出一种把身体倾倒过去的冲动。
“你准备考什么大学?”她问洛山。高三聊这个话题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通城大学。”
“通城大学?”惊讶地喊出声。
“对的,离家近些。”洛山说完奇怪地看向夏芝言,在想: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她看到夏芝言竟激动得坐直了身,脸对着她。
“洛山,小阳镇在通城什么位置?”
夏芝言的着急语气令洛山更加困惑,但还是回答道:“通城市东北大概15公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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