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气息连绵起伏,惊了方才停留在磨盘上的雀鸟。
张开自己的双手,满是一道深一道浅的红印子。井然有序,一道接一道地排列着。
叹了口气,就算这双手已满是茧子,本是柔夷却成了这般厚实,可也是推不动这千斤坠。
石磨的木把上还留着她手心的汗渍,茧子的细屑。
不论是手,还是肩,她担着的,是很重了啊。
月灼斜倚着木门,睨了一眼那正唉声叹气的人儿。
“难得见你这副模样。”
月灼的伤刚好,回忆起前几日被青盈暴力相对,身上的青紫处不禁又痒痒起来。
他稳步上前,抡起袖管,接过青盈手中的石磨木把,可劲儿推起来。
别说,这磨豆子可真累人的,他一个大男人如此,更别说青盈还是个姑娘家了。
眼看着颗颗饱满的豆子经过磨盘的残酷挤压变成糊状,顺着石磨的边缘踌躇流下,白皑皑一片。
这?就这?为什么不找头驴?
月灼终是明了,原来青盈家收留他,不过是把他当头驴使唤。
而青盈此刻也说起那前任磨豆子工作的那位累死的骡子。
原来不是驴呀,是骡子。
月灼叹了口气。
两人相视一眼,按藏不住的,是青盈喜上眉梢的悦色。
从那之后,有些心思悄悄发生了改变。
她不再对他粗鲁相待,而是时不时地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月灼也是个明白了,吓得心慌,时常找借口避之。
若是青盈娘了解到,自家女儿就是从磨豆子这开始对这个野男人动心的话,她定是会责怪她的老伴儿。
青盈爹也是委屈,他不是没试过,只是,他实在是推不动那石磨啊!
初生那心思,而后越埋越深。
奈何他此刻要走,终是留不住他。
窈窈这么一问,也是问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在等着那人的回应,但是沉默却让时间凝固了一般。
终是
他终是开了口,但却字句斟酌,“留不留下又何妨?我终是不属于这里。”
千等万等,等来了这句话。
不过,有了他这句话,青盈终于能将这份心思弃之如敝履,亦或是,永远掩埋在心底。
那未破土而出的嫩芽,还是别让它往上生长了,烂根在地底罢。
青盈终是笑了一笑,这一笑,云淡风轻,与风月无关。
“毕竟住了这么久,窈窈是不舍得你离去。我们相逢也是”那个字她终是说不出口。
而后又顿了顿,“既然你今日要离去,那就定要收好我方才给的银子细软。”
红璃与苏宴一听,耳根子都软了,立刻提了神。
耶月灼师父有钱了
他们又有钱了!
可怎料月灼居然将手里的钱袋又送回青盈手中,他方才本是不想收,但他那时脑中一片迷茫,再回过神来时,她已远去了踪影。
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能收的。
而红璃与苏宴两人看着那袋银子甚是眼馋,心中更是抱怨月灼师父为何要将此物还回去。
给了就是给了,岂还有还回的道理。
就如感情,给了就是给了,岂还有收回的道理。
就在几人为钱袋争执不下的时刻,北面的城门忽然一声巨响,整面铁门轰然倒地。
只听一人声如洪钟:“都怪你,老大算准了时刻,你那破爪子弄这破门弄了半天,害的我们都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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