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不止,耳边倒还进了几声如雷贯耳。红璃身心巨颤,如空谷泛音,声声敲打这四四方方的殿壁。
“哈哈哈”
远处一人威风赫赫,偏站在内堂晦暗不明处,半身明亮半身藏匿,但只远观他的身形轮廓,便可知这是一气势贯虹之人。
“神婆说的没错,今日贵人莅临咱们这旮旯,真是蓬荜生辉。”
那人迈着稳步,身子从晦暗到明亮,身着鎏金战甲,肩披狼髦银裘,腰间玉带上赫然悬挂四粒核桃大小的玄色狼牙球,稳步如风,铛铛不息。
三人看清了来者的脸庞,一脸的络腮胡子,眉眼中透着睥睨一方的盛气。只是见了他们三人,这眼神瞬间沉了一丝,变得恭敬起来。
“贵人们请入座。”
语毕,整个儿内殿瞬间亮堂通明。那头顶上悬挂的鲜花垂丝条儿也翩翩旎转起来,飞旋重影,与殿壁上的云纹白光交错相融。
三人只觉得晃眼,不敢抬头再看。
随着脚步来到一处,那里陈列着一张长形规矩的酸枝红木桌,桌沿镶嵌着鎏金花条,好不耀眼。
木桌不高,桌边四周整齐地陈列着大小花色一致的软垫蒲团。那桌上,也井然有序地摆着几副食箸汤碗。
莫非早知他们要来,这都提前安排好了?
贵人?又是何意?
月灼心生疑虑,但此时不可明显表现出来。遂敛去了脸上的愁云,暗自放入心中,静观其变。
苏宴一心只在红璃身上,见她面色愈来愈差,手臂的温度寒凉,便向一旁的狼侍讨了碗热水。
温热的一碗琅嬛河水下肚,红璃觉得口中余留香甜。
腹中是舒畅了许多,可是胃中翻江倒海。之前在蕴藻那儿喝的一碗汤药虽然暂时灌满了胃肠,但此刻又饿了。
想那吃饭的家伙都摆的整整齐齐,必定有丰盛的美食在等着他们。
红璃馋的直咽口水,苏宴见她恢复了些活力,喉间悬着的那口气也终于能畅快舒出。
式银狼王屏退闲杂人等,内堂上只留两位内侍服侍。三人和式银狼王已经入座,还空留着几个位置。
神婆站在一侧,狼王赐了个座给她。年纪大了,坐不了这种盘腿而坐的蒲团,两位狼侍搬来一张酸枝红木凳,搀扶着神婆坐下。
神婆倾身一座,稳稳当当。手撑狼头杖于跟前,静看内堂风云。
狼侍为三个斟茶倒酒,听得式银狼王侃侃而谈。
“贵人们,俺在这已经等候三位多时。”
式银狼王将目光移向神婆,神婆垂眸静听,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因她的六眼皮过于沉重,抬一次眸就要费好大的气力。
“狼王,我们三位只是普通人,为何称我们为贵人?”月灼站起身恭敬行礼,式银狼王示意他不必拘束,坐下便是。
狼王伸手故作斯文,想学那些有文化的老者们捋顺自己的胡子,才想起自己的胡子长的比较豪放,不适合这类动作,干脆胡乱一抹,显得更亲民些。
“如今我式银狼族是虚有其表,空有盛名。族中出了逆贼,却始终寻查未果。”狼王双指捻了眼前的小酒杯,小酒杯在他硕大的手心里显得如一粒沙子。
一饮而尽,酒水还不够他润唇的。
式银狼王继而道:“几个月前,神婆算到将有三位贵人来到这琅琊山,将会助我族一臂之力。”
说罢,他抛了那酒杯,直接提壶豪饮,喉结上下滚动,这才畅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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