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默许,继而给苏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做声色地观察着黎干的一举一动。
曲毕,黎干缓缓上楼。
那帘后之人也隐去了身影,唯有那玲珑珠玉空留回响。
铛铛入耳。
云裳阁内里莺声笑语,公子垂怜,美人娇俏,芙蓉帐暖度春宵。
良久,黎干还未下楼来,月灼和苏宴二人为了等他,就随处找了个座位,点了一盏茶,其余的什么也没点。
差点被人赶了出去,好在黎干这时正巧下楼,两人也就随之跟上。
黎干出了云裳阁的大门,径直往对面褰裳阁走去。
苏宴与月灼两人自然是不敢跟的太紧,毕竟黎干手下的几个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入褰裳阁,风光不似旧时那般。
寥寥无几的宾客在吃着堂食,偶尔听到一两声吆喝小厮上菜。而褰裳阁也没有舞女,有的只是那在高台上唱小曲儿的清水美人。
但看客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因她的扮相不够出色。
来这褰裳阁的大部分人还是来正常堂食的,想看美色的都去了对面那家。纵使是那天仙美人,在这不景气之处,也是不吃香。
而月灼和苏宴一眼就能认出,那位在台上唱着曲儿的,是瑶也。
唱的是江城曲儿,也是最后一曲。
台下的人无心听,但有心喝酒闲聊。瑶也唱完了最后一曲,领了赏钱,正准备回去。
却迎面撞上黎干。
心怯的瑶也自然是低声赔不是,而黎干早就注意她很久了。不仅没有怪罪她,还给了她一大笔赏银。
瑶也在这褰裳阁也有些时日了,家中变故,不见了妹妹,自己也只好靠这一门技艺在这褰裳阁勉为其难地生存下去。
她也曾想过去云裳阁那处,也许日子会比在褰裳阁过得更好。原本在褰裳阁的众多姐妹都过去了,听说收入是褰裳阁的数十倍。
可是去了那云裳阁,就不像如今在褰裳阁这般自由了。
她终是整日里犹犹豫豫。
这位黎大人前几日就来了,她也不是没注意到。一出手就是很大方,连着几日都赏了她银子黄金。
黎大人也不避讳,直接搂了她的腰,让她明晚到自己的府上。
瑶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内心频频踌躇,不知作何选择。
手里紧握着刻有“京兆尹府”的出入牌子,微微发颤。
那黎干在她脸上啜了一口,不作停留,趁着天色还未亮,便出了褰裳阁的门,赶回了府中。
得了牌子的瑶也不知是悲是喜,回身时,撞上了一人。
一如两年后的那一眼,雾中繁花,是那迷惘。
苏宴的眉眼再一次让她为之心动,她看得痴了。
这眼神,对苏宴来说并不陌生。看来,该发生的,不论在哪个时空,都会发生。
瑶也朱唇轻启,朝两人行了个礼。
“公子对不住,是小女子冒失了。”
苏宴连忙扶她起身,再一次见到旧人熟悉的颜,心中有了别样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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