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姜小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神呆滞,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一般,看着我。
旁边有个女生开口,她关心地问“小汤,你还好吧?”
姜小汤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
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他眼神里带着关心,看着病床上的姜小汤,说“小汤啊,怎么了?怎么会掉进水里”。这个男人是姜小汤的父亲。
姜小汤伸着她纤细的食指,把方向对着我,她说“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我没想到姜小汤会这么说,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组织野炊的老师把目光投向我,组织这样的活动出了事他难逃责任,如果有人负责他自然求之不得,他说“许淇君,怎么回事?”
我看着姜小汤,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姜小汤别过头,闭着眼睛,不说话。她父亲几乎是跳起来,冲着我说“我女儿这么得罪你了?你要把她推进水里”。
我毫不示弱,也跳起来,我说“我没有”。
组织野炊的老师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主持公道,他说“姜爸爸你先别慌,这件事我一定调查清楚”。
姜爸爸摆摆手说“最好调查清楚”。
那个老师说“许淇君,把你家长叫来”。
我把手握成拳头,说“不必了,你们说吧,怎么处理?”
那个老师被气得脸都绿了,他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把你父亲叫来”。
我咬咬牙,没有说话。
最后,姜小汤的父亲提出让我赔偿姜小汤的损失费5万元。
我鄙视地看着病床上躺着不动的姜小汤,我说“姜小汤,你他妈的也值5万?”
整个病房里的气氛像死一般的沉寂着,我的声音专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我看着李慕南,他同所有人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好,我赔”。
那天下午,医院里的人群逐渐散去,我站在走廊上,看着那一张张我熟悉却有着陌生眼神的脸。
李慕南走出来的时候,我跟了上去,我说“慕南,你相信我吗?”他转过身看着我,他说“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考试,先走了”。
我不死心,我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慕南”。
李慕南看着我,眼神里是我害怕的那种陌生,与其他同学一样的陌生眼神,他说“许淇君,我们不像你从小就不必为自己的前途忧愁,我们都得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人生,我还得考试,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开。
我愣在原地,眼泪顺着轮廓流下,流过脖劲,流湿了衣衫。
孙珂奕走过来,他说“君子,没事的”。我抬眼看着他,我说“你相信吗?我没有”。
孙珂奕说“我信”。
其实孙珂奕不说我也知道,他信我,因为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信我。
那天,是孙珂奕陪我度过,他说“君子,没事的,不就5万块钱嘛,至于伤心成这样吗?”
我就咧嘴笑,我说“你懂个屁,老子是为情伤心”。
后来,我常常会梦到姜小汤落水,她美得像一只翅膀受伤的蝴蝶,在水里飘落,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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