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炎朝,深宫内。
上书房中,诸葛铿正端坐书案前,批阅着厚厚一摞,来自全国各州县送呈的奏折。
“这里是议政的地方,你不该来的。”诸葛铿语气温淡,连头也没抬说道。
一阵香粉味自门外飘进,随后便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走进来,解下身上锦绣披风长袄,身子绰绰,已是半老徐娘,风韵依旧,只是脸上虽抹了蜜粉胭脂,仍难掩眼角细纹。
“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累着龙体,妾可是要心疼的。”韦贵妃说话间尽是娇媚,将一个雕着龙凤的紫檀提盒放下,从中取出一盘小食道:“妾亲自做了您最爱的桂花糕,您快尝尝。”
诸葛铿眼角余光撇过提盒,正准备放下手中奏折,却见一个慌张身影闯了进来。
“皇上,边关八百里急……报。”
来人是宫中驿使,手中拿着一封盖了许多印章的密信,行走宫中,无人敢阻拦。他急匆匆便进了上书房,正要行李禀报,一眼便看到皇帝身边的韦贵妃,一时伫立原地,显得无措。
后宫娘娘何其尊贵,寻常男子是连看也看不得,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驿使恍惚半晌,连忙低头伏地跪下。
诸葛铿神色如常,对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便会意,将驿使所带军报呈递上去。
韦贵妃原本要喂于皇帝的桂花糕,只得又落于盘中,埋冤地撇了一眼驿使,也没要离开的意思。
“什么?!”拆开军报,诸葛铿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红涨,勃然大怒,怒喝一声,重重将信条拍在桌上。
吓得上书房内侍候的一众宫人及韦贵妃,都惊恐的纷纷俯身跪地。
看着盛怒的皇帝将目光投向自己,韦贵妃不明就里,她伴随皇帝近二十年,深知皇上脾性,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笑面虎,从未叫他如此动怒。
韦贵妃惊惧茫然地看着诸葛铿,小心翼翼问道:“皇……皇上,这是怎么了?莫要气坏了龙体。”
诸葛铿仍是怒目圆瞪,将信条揉抓起砸在韦贵妃面前,咬牙道:“你自己看!”
“妾……后宫不得干政,妾不敢看。”韦贵妃怯懦,脑中不断思索近日究竟是做了何事,让人揪了把柄领皇上如此动怒。
“看!”
诸葛铿怒喝一声,惊的韦贵妃身子就是一颤,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将揉作一团的信纸拾起,打开。
寥寥数字,韦贵妃仅看了一眼,就吓得失手掉落地下。
“你干的好事!”诸葛铿撇了一眼花容失色的韦贵妃,怒气未减,将桌上精致的桂花糕扫落在地,又对着李公公下令道:“都退下,宣韦白,立刻!”
“是是。”李公公小心答着,领着宫人仔细退出上书房。
刚刚下朝不久,韦白尚未离宫,加之李公公宣的急,不到半盏茶功夫,韦白便赶到了上书房。
一进上书房,抬眼便看见一地的狼藉和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韦贵妃,诧异之色一晃而过,韦白还是淡定踏入上书房,躬身行了一礼:“臣韦白,参见皇上。”
诸葛铿靠坐在红木椅上,面色已平静不少,但仍温怒之意仍是明显。
“皇上,这是?”韦白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涕泪满面的韦贵妃,不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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