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地转头,便看见老吕(姑且就叫我的老父亲为老吕了)牵着妹妹的手走了过来。
“走了?”
“走了。”
老吕摸摸下巴胡茬,说道:“刚才,我似乎听见男朋友这三个字,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吧?“
“啊?是。”
“我们大佐真是长大了,你看刚从校园里走出来就开始找对象了。当初把你寄放在泰山家里,你妈表示反对,把你散养真是对的,脑瓜子转得快,不像让那些妈宝男,死脑筋,什么都听家长的,没骨气。”老吕感慨道,还沉浸在自己的英明决定中。
“走吧,我当不当人家男朋友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你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刚才她的爸妈一看就是知识分子,人家还不一定能够看上我呢?对了,就近的公交车在哪里,我们去坐公交,正好我身上还有零钱呢。”
我回过头,老吕站在原地不动,我问道:“怎么还不走,难道还要等什么人吗?”
老吕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在我眼前晃一晃,说道:“人家是富贵也好,是知识分子也罢,但是老爸我不会让我们一家人坐公交车,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日子要越过越好,生活条件当然也得上个台阶啊。”
呃——
“你什么时候买的车,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这不会是你借的车吧?”
“臭小子,想什么呢,这就是我们家买的车,博越SUV,足够我们一家人坐了,来,跟我来。”老吕难得露出土豪的骄傲神色,妹妹高兴地活蹦乱跳,说道:“哟,好哦,可以坐小车车了,我最喜欢坐小车车了。”
来到停车场,坐到后座上,竟有些说不清的苦涩。
虽然坐过很多次小汽车,但是哪有坐自己家的汽车来的踏实。父母从最底层做起,踏踏实实干了几十年,各种滋味儿我虽没有亲身体验,但还是十分敬佩。而今能够买得起小汽车,过更好的生活,说起来也算是勤劳致富了。
“累了靠在座椅上眯一会儿,还有半小时就到家了。”老吕一边观察路况,一边对我说,脸上照常一副爱搭不理的扑克脸。
“还好,对了,妈妈在家里吗?”
“在呢?平常超市工作忙,脱不开身,今天你到家,她特意请假回去给你们准备午餐。还做了妹妹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呢。”
小妹妹手舞足蹈,高兴地说着:鸡翅鸡翅我来了,,,
“不过,,,”老吕打一个哈哈。
“什么?怎么了。”
透过反光镜,我看到老吕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我是上房揭瓦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老吕这个表情,顿时我觉得万分不妙。
“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我急切问道。
“你呀,心浮气躁,遇事要沉住气,你看我,遇事宠辱不惊,临危不乱。回到家你就知道了,不要问,问就是不知道。”
我彻底呆滞,看见老吕装逼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他越不说,我这心里就越没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生什么,对此我印象深刻,因为外公的烟杆挥向我时,都是猝不及防。
比如:我正坐在门口吃面,外公把我脑袋一敲,我问:干什么。外公说:别挡道。
又比如:夏天我们在树下乘凉,外公操着烟杆往我的身上敲,我又问:我没碍着您吧。外公大眼一瞪,说道:臭小子,这么点树荫全被你占了,不懂尊老爱幼啊。去,一边写作业去。
再比如:不知哪一天外公把我敲一下,我都不问,外公自己倒是问我:你不问我为什么打你吗?我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说道:您随便,怎么说都是您占理,我皮糙肉厚,您随便。后来还真是起了效果,外公再没有像过去打我那么频繁了。
老吕开车驶进一个小区,只见保安门口一个大大的牌子,烫着四个鎏金大字:金龙小区。真让我眼前一亮,这名字霸气中透着俗气,低调中透着张扬,料想老吕就喜欢这个调调。老吕将车停好,带着我们走到44栋楼,门口遇见一个老太带着水壶,小锄头之类的东西,老吕上前打了声招呼:“葛大妈,您这是要去修剪花花草草了?”
“嗳,趁着身子骨还能动动,去把小区花园里的草啊,树啊,剪剪,就能长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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