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按捺下狂跳不止的心,心想“舒姑娘不谈男女之情但交朋友还是愿意的吧。我这算是又进了一步吧!”
舒珣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竟然微微翘了翘嘴角,低着头把身上的两件带着体温的外衫又往身上裹了裹。一晚上大起大落受了心悸,身上乏地厉害,之前的休养一柱香的时间就烟消云散。
明珩看她提不起精神,似是又要沉沉地睡过去但还在强撑着才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在这里。明珩尴尬地摸了摸挺立的鼻尖又些不舍地告辞
“那舒…阿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明珩并没有立刻转身,他轻声地念出舒珣的名字,像是被羽毛在心上轻轻划过,生涩而害羞。热血一下子从心脉冲上头顶,但他不怕舒珣看见他这幅不能自制的模样因为舒珣已经翻了个身,睡了过去。明珩丝毫不在意,又傻站了一会才找着自己的三魂七魄,有些头重脚轻地挪了出去。
听见外间的屋门咿呀地关上才强撑着睁开了眼睛。舒珣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舒珣翻来覆去觉得身上累的厉害但脑袋越发清醒。别人逼上门来其实算不得别人的错,是她话说的不够绝,做人不够狠。可她看着明珩的眼睛,初见时还是茶色的瞳仁敛进烛光竟似深潭般深邃乌黑,因欣喜而迸着灼灼的光。
她心里是什么感觉呢?她不清楚,但明珩是特别的,不仅因为他是下山后第一个病人,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或许是那张合她心意的脸,或许是那一番在催动心弦的话。总之,心动了。
翌日,舒珣爬起来时已经过了午时。暖阁就算搁置了多年也十分精致,阳光总是能肆意地铺洒在屋里,驱走了无尽的寒意。舒珣重重地伸了个懒腰,背后的伤已全然没了感觉,披着的两件外衣挣掉在地上,让舒珣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又犯了哪些混。
“啧,好友而已,何必在意。”舒珣小声安抚自己,她总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段也越来越高明,或者说理由越来越取巧。
“阿默!”舒珣喊了一声终于远远听见一声轻微的回应。她虽然心里有气但不好发作,倒是阿默自己跟干了什么坏事一样,在门外徘徊着不敢进来。
“你打算我给你包了红包你再进来拜年,是吗?”舒珣见不得她这副自责内疚的样子在着寒冬腊月里杵着,想拉她进来,嘴上还是没克制住话就脱口而出。阿默听了立刻就淌了两行泪,把舒珣唬得一愣。舒珣戳了戳她的脑袋调笑道:“犯了错还不允许我说两句了?”
“阿姐,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拦住啊!”舒珣一时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脸疑惑地等着阿默的下文。
“我不该让李将军抱您,我一时糊涂就没拦住。我看您脸色发青,嘴唇都胀成深紫色了,只有他能带您及早离开那条巷子。而且……”
“而且什么?”
“您一直抓着李将军不放,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阿默红着脸用自己委婉的话形容了那个劲爆的场面。舒珣一下子回了魂明白了七八分,无声地骂了一句。难怪明珩的反应那么奇怪,合着都是自己的错,神智不清地当然那里暖和往哪里靠啊!。刚才还想装装大度把错一揽,宽容接受,这下好了,这本来就是自己点的火啊!
“嗯,知道了。”舒珣一脸严肃,心里的苦恼都快要溢出来了,明珩这要怎么看她啊,一定会认为自己在欲擒故纵故作清高。
“阿姐,那我以后要叫李将军‘姐夫’吗?”
“……要是有人让你这么叫你就让他断子绝孙。”舒珣恶狠狠地挤出一句,又从哪里觉出了些不对。
“你方才喊他什么?”
“李将军啊。”
“……”她和李唐王室还真是有缘啊。那怪她总觉得着这院子破败了些但还是很气派。一个成年不多时的少年将军就算百战百胜也得不了这么大的院子何况做工如此精美的暖阁。
“让那两个小孩这几天别闲着去打探消息,我这里总有人守着,身上又旧伤复发,不好出去。”
阿默很想说那些人是“准姐夫”特意找来照顾她的,不是什么监视探听,禁止出入什么的,但她咽了口唾沫为自己的未来做了一番打算,还是忍了忍没说。
暖阁果真是担得起这个叫法,整整一下午舒珣都背晒着阳光,惬意而满足地发呆。酉时舒珣被敲门声打断,喊了一声就让人进来。
“放在翘头案一边就行,我一会再吃。”这几日来送饭的是个比阿默大一丁点的小丫头,总要看她吃完才肯走,不吃就拿将军要赶她走来哭诉,整的好像舒珣不吃就里外不是人一样。
“饭还是趁热吃的好。”明珩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侧传来,清晰深沉。明珩一进来就看见舒珣沉浸在自己的事里,头也不抬一下。
“哦,是你啊。”一问一答都昭示着彼此的熟捻程度。舒珣发觉有些暧昧的气氛,暖阁的温度陡然又升了几分。
舒珣退了一步又离远了几分,明珩像是故意戏弄一般,前进几步,把舒珣逼到床榻边上。舒珣不喜欢这种极具压迫感的动作更不喜欢此刻无比暧昧的气氛。手上陡然一发力将明珩推地后退了一步,才堪堪不会呼吸到彼此的气息。
明珩冲她淡然一笑不以为意。“是那小丫头伺候地不好吗?怎么这么大火气?”
“将军为何不曾告诉我你姓李?怕我讹上你还是会向你邀功取宠?”
明珩脸色微变“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只称我的字会更亲密些。”
“不必了,我不过是江湖中人,高攀不起。这几日多谢照顾了……”
“你要走是吗?”明珩急不可耐地打断她
“终究是要走的。”连舒珣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话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
“我不想与全是牵扯太多,尤其是李唐王室。”舒珣对于男女之情最切身的感受就是师姐和李朗。但看似幸福和睦实则难以预料,变数太多无法掌控。如果她一定要找一个理由离开,那她讨厌李唐王室可能是最真实而又最不伤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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