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威点点头道:“月白姑娘沉静安稳,虽然性子有些冷。”
韩一山道:“你和月白姑娘也是郎才女貌,他日若是能情投意合,可别忘了请我吃酒。要是有人不分先来后到,也别怪我不客气!”
苏静知道韩一山话里有话,是说给她听的,有些不自在,离开火堆,挨着阿婵睡下。
郑元威道:“韩兄乃有情有义之人,郑某心中只有月白姑娘,不会负她。”
苏静听得,心里一阵阵酸楚。郑公子心中并无半点她的位置。
豆月白也没睡,她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几日相处下来,知他乃是正人君子,也不疑他。
天亮后,苏静和几人辞别,昨夜她睡得不好,眼圈发黑,眼里有血丝,他走到郑元威跟前道:“元威哥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离开众人几米远后,苏静压低声音到:“元威哥哥,非常抱歉,你前日送我得那颗黑珍珠,我一直带在身上,今早居然不见了……”
郑元威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既然已经丢了,就算了吧,就当没存在过。”
苏静道:“元威哥哥,那个是你送我的唯一的东西……元威哥哥,这颗黑珍珠是不是就像我和你的缘分,如此的短暂?”
郑元威没吭声,他不想接苏静的话。
“元威哥哥,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会控制不住的喜欢你。我会在桃花源等你……”
说完,苏静转身下山。
阿婵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道:“苏静真好,把咱们送上山。”
没人接阿婵的话,都默默地下山。
阿婵不知所以,看看韩一山,跳到他跟前,把韩一山吓了一哆嗦:“干嘛?”
阿婵逗他:“你平常不是话最多么?怎么不吭声?是不是苏静走了,你不开心?”
韩一山挥挥手:“去,去,去,你哪只眼睛看我不开心了,我开心……”话没说完,一脸踩在圆石块上,滑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阿婵乐的大笑起来,其余人也满是笑意。
郑元威看向豆月白,刚好豆月白也在看他,他想跟她解释下昨晚的事,但人多不便,只得低声说了句:“月白,信我!”
豆月白微笑着轻点头:“我信!”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些,山下是片林子,穿过林子又走了很远,才见到个镇子。
郑元威和韩一山,买了马匹和马车,和一些吃穿用品。
韩一柏骑马领头,韩一山和郑元威负责赶车,豆月白和阿婵坐在马车内。
阿婵:“小姐,这下终于舒服多了,这几日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我都快累死了。”
豆月白逗她:“你还睡不好啊,每晚睡得那么沉,被偷走了也不知道。”
阿婵:“这几日不是睡林子,就是山上,硌得我浑身疼。你瞧瞧,一路尘土,咱俩都灰头土脸的。”
听阿婵这么说,豆月白掏出那面古镜,左左右右瞧了瞧,果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阿婵看看豆月白手中的镜子道:“小姐,这面镜子我咋没见过?”
豆月白道:“噢,这是父亲随手买的给了我,不曾拿出来用过。”
阿婵道:“难怪。小姐,我也照照。”
豆月白把镜子转向阿婵,阿婵看了一会,尖叫道:“小姐,有鬼?这镜子里看不到我的影子!”
郑元威和韩一山听到声音,掀起帘子,紧张道:“怎么了?有鬼?哪里有鬼?”
豆月白急急道:“没……没有,刚刚……噢,刚刚有只蜜蜂,我逗阿婵玩呢。”
郑元威和韩一山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又仔细找了找马车里,哪有什么蜜蜂。
“那个,那个……”阿婵正想说什么,豆月白用手捏了下她的腰间,阿婵会意,不好意思道:“我……我和小姐闹着玩的。”
韩一山道:“没事就好,有事就大声喊,我们就在车上。”
看他俩放下可帘子,豆月白和阿婵才舒了口气。
阿婵压低声音到:“小姐,真的,刚才我照镜子,里面真的没有我的影子,真是太邪门了。”
豆月白举起镜子,里面自己的影子清清楚楚。她挨阿婵更近,头抵着头,将镜子面向她俩,豆月白也是吓到了,镜子里真的只有自己,她惊得一下子坐的笔直,将镜子扣在腿上。太奇怪了,这镜子如此古怪!
豆月白镇定了会,道:“阿婵,你自己拿着这面镜子再看看。”
阿婵抖抖索索地拿了镜子,咦,奇怪,镜子里这个一脸紧张的人不正是自己嘛!
“小姐,有有有,镜子里有我!”阿婵结巴道。
豆月白也凑到跟前,这次镜子里只有阿婵,没有了自己。看来这面镜子里,只能看到握着镜子的人。豆月白把手伸起来和阿婵一起握住镜子的手柄,镜子里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太诡异了,这面镜子只能看到一个人,而且是握着镜子的人,要是多人同时握着,居然什么都看不到。阿婵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豆月白想明白,将镜子贴身收好,叮嘱道:“阿婵,这镜子不同寻常,切不可泄露出去。”
阿婵道:“嗯,放心吧,小姐,肯定不会有外人知道。”
豆月白点点头,这世间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也就阿婵了。郑元威也很好,对自己也好,只是时日尚浅。
马车颠簸,豆月白和阿婵都犯了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豆月白又梦到了那个玄衣少年,自己正站在一片平坦的山峰之上,山很高,那少年临风御剑而来,衣衫猎猎有声,穿云拨雾,降落在豆月白跟前,他牵了她的手走向崖边,从身后抱着她,就这么静静地和她一起看着远处的风景。她贪恋他的拥抱,温暖宽厚。只是这拥抱太短暂,她还没享受够,那少年却又放了手,御剑而去……
豆月白知道留不住,只是下意识地顺着他走的方向踉跄前行,想要多看几眼他的身影,想要把他刻在心上,追的太急,脚下一滑摔倒了,脑袋磕在了地上。
豆月白睁开眼,哪有什么少年,哪有什么山峰,刚刚自己又做梦了,头磕在了马车上……
又是他,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
她看看阿婵,阿婵也刚揉着眼睛醒来:“小姐,我刚才做了个梦。”
奇怪,阿婵和自己都做梦了了:“梦见什么了?”
阿婵道:“我梦见好气派的婚礼,满街都是人,全是喜庆的红色,新郎骑着高头大马,不过看不清是谁,还有啊,一路走,一路撒喜钱。”
豆月白笑笑:“是不是想嫁人了。”
阿婵见豆月白打趣,没生气,继续道:“可我就奇怪了,按说我这性子,肯定冲上去捡它十个八个的喜钱才对,可是梦里我却站的远远的,心里还又恨又气!你说怪不怪?”
豆月白点头道:“是挺奇怪,莫不是你的仇家娶亲嫁女?”
阿婵摇头道:“不像,我这人吧,就算跟人有仇,也不会跟钱有仇啊。”
豆月白道:“也是!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别人抢了你的新郎!”
阿婵脸红,假装生气道:“小姐,你自己还未出阁呢,还拿这个打趣我。”
主仆二人说说闹闹,也是难得的好时光。
这几日一路顺利,有了车马,快了许多,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每夜都是宿在山野林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