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独自一人离开名剑山庄,前往上阳郡,这次她多了个心眼,一路上提高警惕,不敢再相信他人的话,也怕再遇见丐帮弟子。却不知再她刚踏出名剑山庄的那一刻,就被伪装成崆峒弟子的卢达元一路跟踪了。
参加完寿宴的各门派都需要在上阳郡中转,然后才向四面八方而去,所以这上阳郡这几日依然人数众多,热闹非凡。
苏静在城内找了家布店,买了身灰不溜秋很不起眼的男装换上,才直奔“归来客栈”。
天色渐晚,客栈中食客越来越多,苏静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这名剑山庄还真是气派,三天的寿宴,这菜肴都不待重样的。”
“是啊,有些菜啊,见都没见过,生平头一回吃到。”
“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些菜要是搁在长安城里,那就是官宦人家的家常菜。”
“这位兄台如此了解,必定在长安有一席之地,可是官家之人。”
那位身材微胖,着一身墨绿衣衫,颇有些气度的男子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家在长安,了解的比诸位多那么一点。这名剑山庄,可是不得了,何止是寿宴这些菜。”
“那当然,不止寿宴排场大,那门下的弟子少说都有数千人。”
“名剑山庄庄主北宫原,也真是厉害,二十年就将山庄壮大到此。”
“听说,这北宫原得他师傅的真传,又日夜苦练,剑术那是出神入化,能以一敌百。”
众人皆是赞叹敬佩之色。
“如今这江湖中,名剑山庄这后起之秀,已经与那云峦阁比肩而立了。”
“没想到这北宫原确是个矮小的闭老头。”
“你怕是记性不好吧,刚吃完人家四十岁寿宴,就忘了人家的年龄。”
“习武之人,四十岁正是如日中天,你看他那精神头,寻常的人哪里比得了。”
“再精神也没用,四十还未娶亲,你瞧瞧人家云峦阁,韩沉夫妇两个儿子,如今都能独挡一面了,那可是韩沉真正的左膀右臂。”
“那北宫原,至今未娶,怕不是有啥隐疾吧?”
“反正啊,这名剑山庄,恐怕是不如云峦阁根深叶茂,只是一时做大而已。”
刚才那位自称长安人士的男子,嚼一颗花生,抿一口千日醉,道:“你知道个屁啊,那北宫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我跟你们说啊,我不小心看到了寿宴礼单,除了江湖的各门派和闲散高人,还有别人早在寿宴山,就将贺礼送到了山庄。”
“别人?哪个别人,难不成是天上的大罗神仙?”
众人哈哈大笑。
那男子不慌不忙放下筷子,道:“大罗神仙没有,不过我要是说出来,绝对那惊掉你们的下巴。”
苏静也好奇地竖起耳朵,听个仔细。
“礼单的前几页都是长安的达官显贵,贺礼还相当厚重。”
“切,这有什么稀奇的,一庄庄主认识几个长安有钱人,不足为奇。”
那男子道:“我只说一人的名字,你们就不会这么觉得了。礼单上有郑译的名字,贺礼是三颗夜明珠。”
客栈内的食客,一时都傻了眼,郑译如今可是皇帝跟前最信赖的朝臣,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郑译就是太子宫尹,太子登基后更越级直接提拔他为开府、内史下大夫,不久又迁任内史上大夫,封为沛国公,他儿子郑善愿为归昌公,郑元琮为永安县男,又让他监修国史。如此可见这郑译乃是皇帝跟前最受宠的重臣。
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江湖门派,居然和朝廷重臣关系不俗。
那男子继续道:“再加上那古镜的神之眼,如今也在他手中,这江湖第一大帮派,依我看,那云峦阁悬啦……”
苏静也很是惊讶,北宫原其貌不扬,没想到却是个有颇有心机手段之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古镜看起来也没啥特别的,真有那么神奇。这位兄台若是知道,不如给我们大伙说一说。”
那男子道:“想知道啊?”
一帮人都点点头,那男子道:“那我这桌菜钱……”
“你该不会是骗吃骗喝的吧?让你说与大家知道,还要人帮你付饭钱,看来这古镜的秘密也没那么重要,不过一桌饭钱而已。”
那男子道:“你们出去听书要不要钱?喝茶要不要钱?喝花酒要不要钱?都是要钱的,各取所需嘛,就比如今天,我刚好知道那古镜的秘密,你们又想知道。”
“好,这桌饭钱算我的,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五一十,就将你这嘴巴毒哑了!”
那男子道:“别别别,这位大哥,我怂了,我说,我说便是。”那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这古镜啊,能不能预知未来,我不知道,因为没人用过,或许苏家人知道。”
“这不等于没说么,苏家早就被灭族了。”
“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这古镜不能随身携带,它虽不能致死,却的的确确影响人的性命。”
“我怎么听说,那古镜是不可以视其正面?”
那男子道:“那是流言,不可信。总之,这古镜是对任身体有害的,据说还会影响人的运势,苏家以前在远离住所的后花园,专门建了座小楼,用来安放古镜神之眼。”
“那古镜真的这么厉害?”
“携带几日,或许无大碍,日子长久,那是万万不可的。”
“难怪那位姑娘要将古镜交给名剑山庄。”
“那位姑娘会不会就是苏家后人啊?”
“谁知道呢?”
“不一定吧,若她真是苏家后人,应该不会将苏家镇派之宝交给北宫原。”
苏静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苏家后人都知道自己的使命,便是要守护古镜。
那男子道:“这个很难推断。也说不准她是为了自保,毕竟想要守住古镜,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说只有将那苏家之人的血滴在镜子上,便可预知未来。”
那男子道:“这个容易,你去名剑山庄,将那镜子抢来,再找个苏家人试试便知。”
“这叫容易?抢镜子,找苏家人,这两条,哪条都比登天还难。”
“算了算了,吃饭吃饭,这古镜都别痴心妄想了。”
苏静有些失落,虽然这两条,自己已经占了一条,但是要想从名剑山庄拿到古镜,那怎么可能?
卢达元趁着客栈内嘈杂时,偷溜出去,客栈外的乞丐连忙上前。卢达元四下看看,无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道:“看见没,左边桌子上那个男子,派人跟上他,将他拿下。”
酒足饭饱,那个在客栈内男子,打着饱嗝,戳着牙花,晃晃悠悠地从客栈内出来,顺着青砖街道往花街方向而去。
阴暗角落里的两名乞丐,也赶紧拿了破碗跟上去,苏静从客栈内出来,刚好瞧见,心思一动,也悄悄跟了上去。
那男子进了花街,直奔“半月春”而去,两名盯梢的乞丐和苏静在外面守株待兔,等了两个时辰才见他出来,几人冻的手脚发麻。
此时街上行人稀少,待那男子走到阴暗之处,两名乞丐连忙紧跟上去,那男子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看是两名叫花子,也没在意,那乞丐走到他身旁,突然伸手砍在他的后脖颈处,那男子一声没吭就如同烂泥,软软地瘫下去,两名乞丐一左一右搀住他,将他往更黑暗的地方拖去。
又是这些乞丐,苏静赶紧跟上去,一探究竟。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去,那个男子一激灵,睁开了眼,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个戴着半片面具,破衣烂衫,缀着补丁的乞丐。
他往四周看看,身边围着不少乞丐,都盯着他,而他被五花大绑着,手脚都动弹不得,完了,自己竟然被乞丐给绑了。
男子害怕道:“各位好汉,不知何处得罪了各位,还请手下留情。”
卢达元道:“别害死!我找你来,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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