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会出！”姆巴哼哼着说。

志鹏和姆巴四仰叉躺在田垄里，头上盖了一块绿色油布，一来为了取暖，二来为了伪装。

“你先睡吧，”志鹏说，“我值头班。”

“好吧。”姆巴喃喃着说。

姆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番人睡着后会发出的那种鼾声来。志鹏想起监视的事很兴奋，可是刚过了半个时辰他就眼皮发沉，直犯困。不能睡觉！也许先去侦察一下对后面的工作有好处，而且可以清醒一下头脑。志鹏走出农田，丢掉身上的伪装，径直向秘密仓库走去。他想再看看那个上面印了一个有缺口的圆圈的盒子。他感觉到冷子丘已经认出那个标记了。也许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先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他又利用真气打开那道门，里面放的东西还是先前的样子。他朝那个盒子走过去，刚走到盒子跟前，背后便传来一阵响动。志鹏连忙回转身，看见一个身穿斗篷、头戴竹笠的人走了进来。起初，他还以为是姆巴身上裹了一块油布，可然后他才看出那是个身穿黑斗篷的陌生人。

“你是谁？”志鹏问道，觉得体内的真气泛起不安的涟漪。

“一个朋友。”头戴竹笠的人说：“一个曾经和你一样的人。”他摘下竹笠，一双黑眼睛既热情又真诚。

他说：“从前，我也是他的弟子。”

“冷子丘的弟子？”志鹏满腹狐疑地问：“我还不是他的弟子。而且大家都说，他的弟子死了。”

“他们是这样说的吗？我死了？”那人问道：“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他们还怎么说？”

“冷子丘的弟子辱没了圣教。”志鹏说道：“背叛了冷子丘。”

那人的眼睛仿佛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这就是冷子丘的故事吗？”他脸上坚硬的线条渐渐又变得柔和，他继续道：“我曾经是他的弟子，所以我知道你每天都在经历什么，唐志鹏。我知道你在等待什么，让他收你为徒，信任你。可是，这两样东西，他一样也没有给你。他总是用一张冷脸对着你。你越想讨他欢心，他离你越远。”

志鹏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这些话就像从志鹏的心里说出来似的，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想的。

欧阳磬不无同情地看着眼前志鹏，说道：“摘星楼依靠他，成少卿，聂师道，金野仙等等都尊重他。谁都想当他弟子。可是，他是最坏的师父，他不信任你，却要求你无条件服从他。”

志鹏听着这些话，好像进入催眠状态。对！说得太对了！志鹏想，蛰伏已久的愤怒开始在心底蠕动。他害怕这种愤怒胜过害怕任何敌人。

“我是欧阳磬，”那人说道：“他跟你提起过我吗？”

志鹏摇了摇头。

欧阳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是呀，呵呵。”他轻声说：“他当然是不会和你提起我的。还是得由我来告诉你他对我做了什么，告诉你他是怎么培养我，怎么把我留在身边。他总是承诺我还可以继续进步，然而最终他会打破一切承诺。这一切都将发生在你的身上，志鹏。”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冷子丘的冷漠背后真的隐藏着背叛的种子？志鹏早就感觉到冷子丘的冷漠，但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收他为徒。冷子丘这样高深莫测是掩盖了他的善，还是他的恶？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志鹏警惕地问。

“为了警告你。”欧阳磬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欧阳磬突然停下话头，举起一只手。

“有人来了。”他悄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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