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俞昭明的痛苦我是体会不到的,我不管什么劝他都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还能不能再振作起来,但是我又不想看他就真的唱一辈子戏。若是其他时候也就算了,如此乱世,国家风雨飘摇,他怎么就能真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里唱戏?任由别人他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傅宪之对于这件事情,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我今日带给他的那把枪,是当年他参加革命党时的配枪。他当初把它扔了,是我留下来的,一留这么多年,我以为总有一俞昭明还会用的上它。”
“督军,您应该相信,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俞老板是有一腔热血报国的。只要他还有着报国之志,他就一定会再次站出来。”林暮这话不是为了宽慰傅宪之,而是她真的是如此认为的。
“但愿吧。”傅宪之猛地举起杯子,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柔和地灯光打在他的喉结处,线条里带着英雄气。
他把杯子递给林暮,“好了,不喝了,时间也晚了,休息去吧。”
第二都未亮,林暮的闹钟依旧还没响,她就又被人敲门敲醒了。
林暮随便套上衬衫,然后站起来去开门,感慨自己这是什么命啊,起这么早,一个懒觉都睡不上。
一个士兵站在门口,“关副官,北平急电,命令督军三日内必须渡江南伐。”着那个士兵把电文递过来。
林暮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就清醒了,都来不及把衬衫扣子扣好就去找了傅宪之,将此事告诉他。
傅宪之慢慢悠悠地看了看那纸电文,“秋鸿,打赌是我赢了。”
林暮想起,她三之内,傅宪之一之内,从昨早上到今早上,刚刚好一,她眼睛转了一圈想了想,“督军,那下次听戏,我请客。”
“好啊。”傅宪之命令她:“回复北平内阁,就我们定不负使命。”
“真打啊?”林暮不相信,如果要南伐,那现在他们做的这些努力就都化作泡影了。
“打。”傅宪之看林暮衬衫扣子都没扣好,还饶有兴味地帮她扣上扣子,教导她:“秋鸿,遇事不要慌,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了,还有我呢!”
“是!”林暮又计算了一下时间,“准备打的话,那我安排三省兵力准备集合?”
傅宪之略一思忖,“不需要,先头部队只出动我们一省兵力,其余两省,让他们做准备之势,该点兵点兵、该分发弹药分发弹药、该分发干粮分发干粮,但是具体的动身作战时间让他们听通知。”
“我明白。”林暮把傅宪之的这些都记在纸上,她估摸着傅宪之不是真的要打,那两省的兵力最后是不会调动的。
她又询问傅宪之:“督军,那咱们现在这个省份的兵力是不是准备集结?我通知一下咱们在郊外的驻军。咱们准备往江边进发。”
“也不急,明再,今晚还是得听戏,俞老板的场子我得捧。”傅宪之仿佛忘记了昨晚上和俞昭明的不愉快。
今晚俞昭明唱戏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平日里俞昭明一站在戏台上,就能让人觉得他就是他演的那个人,杨玉环、穆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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