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则先喝了一杯酒,“哎呀,好酒,舒坦啊,和那个什么汤姆逊阴不阴阳不阳地了一晚上话,这才算舒服过来了。”
“正则兄,你怎么没跟部队回去,反而和美国人搅和在了一起啊?”傅宪之问出了他今见到张正则起就有的疑问。
张正则摆摆手,很无奈的样子,“不得啊,宪之兄,这你知道,南方政府是个联合政府,党派林立。想法很好,是联合执政,自由发展,可实际上各个党派之间派系斗争严重。我加入的这个党派这两年势微,对立的党派派了委员过来督战,就是他非要我陪汤姆逊先生走这一遭的啊。”
“这是为脸派斗争不惜出卖国家利益了?宁可你自立也要打压你的党派?你自立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傅宪之微微皱眉。
张正则抿抿嘴唇,“没办法啊,主要的那个党派这不是认了美国缺爹吗,爹什么就是什么,他敢反对吗?美国人希望能够把临江六省划进自己的势力,这是因为南方政府还是有一些党派反对美国饶,他们就干脆再扶植一个傀儡喽。”
这番话倒是解答了林暮刚才的疑问。
“那你呢?夹缝中,得到你当初追求的东西了吗?”其实对于张正则当年的离开,傅宪之始终是遗憾的。
“宪之兄你是名门望族、大户人家出身,不懂我们这些出身平民的人在北方政府有多难。北方政府大多管理者都是有出身有背景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在北方政府是看不到一丝丝光亮的。而且,北方政府从骨子里面就是腐朽的,虽然推翻了清王朝,但是人人都想再做皇帝,这不是我的初衷。”张正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顺带着也给傅宪之倒上了。
傅宪之和张正则碰杯,“正则兄,你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北方政府同样是有一批有识之士的,而且我一直认为内阁制更适合我们的国家,民主共和行不通的。”
“放屁!我觉得民主共和就不错!”张正则这个人话间有一股草莽英雄气。
傅宪之给张正则倒上酒,安抚他:“好了好了,你我兄弟,不谈政见。我们信仰不同,就不聊这个了。”
“实话,宪之兄,抛开信仰,我其实对于两边的政府都有意见,那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对那帮洋人摇尾乞怜呢?他们算个屁,也敢跑到我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张正则到激动处,手舞足蹈的,“你看着吧,迟早老子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好,赶出去!”傅宪之声音很响亮。
“我最烦的就是这些洋人利用咱们现在分崩的局势做文章,别人家里的事情,关他屁事!”张正则喝得有些多,面色酡红。
林暮给他们拿的不是那种传统喝白酒的杯子,而是上次和傅宪之喝酒是用的琉璃杯,挺大的杯子,张正则倒酒每每都要倒上一半,这样喝白酒,真有绿林好汉大碗喝酒的意趣。
“就是!”傅宪之认同,“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破大就是个政见不同。我们自己关起门来就能解决,大不了打一架,打完大家还是兄弟,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正则又是半杯酒一口闷。
这是林暮第一次见傅宪之喝多,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陪着傅宪之也参加过一些酒局,傅宪之从来不会喝多。可以看得出来,他和张正则真的是兄弟,才会这样无所顾忌。
虽然张正则和傅宪之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为官经历不同,修养和学识也是相差甚远,甚至连政见和所属阵营都不同。
但是林暮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张正则就是世界上另一个傅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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