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本?”楚熙笑起来很是阳光开朗。
林暮扶额,大哥,你知不知道楚墨就在后面站着呢啊,“不用了,我不要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楚墨挡住楚熙,“内子喜欢的话本子,我会给她买,不劳烦安王殿下。”
说完,他跟在林暮后面离开。
楚熙也追了出来,这回他拽住了楚墨的胳膊,“襄王,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我马上要去宸河治水了,不如您为我,为您的五弟,践行吧。”
这时候说自己是五弟了,平时也没见这两兄弟把对方当兄弟啊。一个个都是客气疏远的“襄王”、“安王”。林暮暗自腹诽。
“好。”楚墨居然答应了,出乎林暮的预料。
三人坐在迎宾楼最好的包厢里,一道道菜品送上来,均是色香味俱全。
不过林暮看那两人没有一个要动筷子,反而气氛剑拔弩张的,也不好先下筷子。
准确说,是楚熙一人剑拔弩张的,楚墨只是淡淡坐在那里,看不出情绪。
良久,楚墨才举起酒杯,“安王殿下,为您践行,希望你能早日解决了宸河决堤的问题,安全归来。”
“多谢襄王殿下。借您吉言,只要您愿意,我自然能安全归来。您要是不愿意,我便是安全回来了,宸河也会三次决堤吧。”楚熙话中暗藏机锋。
楚墨嘴角依旧挂着温和清浅的微笑,“安王殿下说笑了,我怎么有能力干涉千里之外宸河水事呢,自古以来,这水事都是天注定的。”
楚熙冷笑一声:“这水事究竟是天力还是人为,我以为襄王殿下比我清楚。”
“安王殿下这样说,我确实是有一些想法。”楚墨目光真诚,“你太过较真了,人至察则无徒。管理宸河的那些河长,你总得让他们有利可图吧。你断了人家的财路,能不惹得人家给你找绊子吗?”
“那些俸禄不够吗?他们中饱私囊,厚颜无耻,我定要治治这风气。”楚熙重重锤了一下桌子。
“官场之中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安王殿下何必呢?”楚墨微微摇头,似是在感慨楚熙的自讨苦吃。
林暮看明白了,楚熙不是不懂那官场的弯弯绕绕,他只是不屑于去懂罢了,他是一个清高到底的人。
“什么规矩?都是朝廷的蛀虫!”楚熙意气风发,“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他们通通完蛋。襄王殿下还请小心,别和这些蛀虫走得太近。”
“通通完蛋?”楚墨玩味地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笑:“那朝堂之中就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安王殿下了。”
林暮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看着一桌子菜一点点变凉,颇为痛心。你们既然光说话,找个茶楼不好吗?浪费粮食是犯罪哎。
后面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包厢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静得林暮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她心跳了第一千一百三十二下的时候,楚熙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三哥,你可以怨恨我,但你别怨恨父皇。”
楚墨顿了一下,平静的面色有一丝裂痕,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安王殿下何出此言?我怎么敢怨恨陛下呢?”
“三哥,我小时候不懂事,做了许多错事,我编排你、排挤你,你可以怨恨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父皇怎么说都是你父亲啊。”楚熙应该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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