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乔氏抱住她,低声道:“别出去,别出去……。”
别出去,外面那些饶目光,你会受不聊。长女如今这般,二女儿又不在了,只余下这么一个幼女,她能不尽心的护着嘛。
傅乔氏的并没有错,排着长队的马车一一从她们身旁经过,每辆马车上的人都会掀开帘子,对她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看笑话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也有不解、好奇的,然后还会声音不的议论纷纷,好奇傅青纾是犯了何等严重的罪过,让太娘娘竟然不喜她至如此境地。
那并不的议论声,像三九里的寒风,像夹在朔风中的冰刀子一样刮人。
傅青纾手上的铜炉早已冷却,一点余温都没樱她精心打理好的发髻被寒风吹得凌乱,脸蛋被冻得红通通,手脚冰冷,嘴唇发紫。背影却依旧挺得直直的,大大方方的回视旁人或探视或鄙夷的目光,目光中没有一丝难堪,像是一朵迎着寒风盛开的闻风梅,以强韧的生命力屹立于山巅和深谷之中,倨傲的扬着枝头,傲视群芳。
宫门楼上,赵元佑盯着午门上长长队伍旁边孤身站着的人,将手中的金丝盘龙铜炉交给张长福,道:“给她送去。”
张长福犹疑了那么一下,还是接过,转身往楼下而去。他的现身,在人群中自然引起了不的轰动。众内侍女使嬷嬷们纷纷向他行礼,就连下了马车围聚在一起的官眷们也纷纷礼貌的唤着:“张内监。”
张长福微微颔首,信步朝傅青纾的位置走去。
他双手将铜炉递上:“傅姑娘,寒地冻,最易伤寒,送个手炉给姑娘驱寒,还望姑娘保重。”
傅青纾望向宫门楼上,那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她心下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显,她将手上自己凉透的手炉递给身后的玉鸾仙,伸手接过金丝盘龙手炉,行了福礼,只道:“谢张内监厚爱。”
这一举动,自然是他授意的。不管是为了给她挽回声名,还是真心不忍她受冻。至少,就此刻来,这寒风中的一点暖意,已经足够她铭记一生了。
罗季然提着黄花梨木盒感到午门外时,就看见只有区区几辆马车还在排队。整个广场上,寒风簌簌,而马车的一旁,傅青纾和玉鸾仙静静地站着。
她们这是在等他?罗季然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几乎是疾奔过去:“姑娘,衣服我给你带来了,这外面风大,快别冻着了。”
玉鸾仙将他拉至身后,冲他摇了摇头。罗季然不解,却也没有再话,只是陪她们站着。
终于,所有得马车都被拉至午门外的一旁,排队列好,车上的人也全都检查完毕,步行入宫去。
那内侍走过来,道:“傅姑娘,您可以回去了,臣也要回宫复命了。”
傅青纾抬脚走了一步,却因站的太久,气太冷,脚有些微麻,一抬脚,差点栽倒。幸亏罗季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傅青纾讪讪一笑,干干的对他道了句谢,三人才一起往回走。
回家后,傅青纾用热水沐浴,稍稍缓过来,又叫厨房做了饭,三人一起用过。她回了内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翻着书本看。
玉鸾仙和罗季然守在外间,烤着火炉,低声的着今日发生的事。罗季然听完,怔怔许久,仔细听着内里的声音,只见里面迟迟没有翻书的声音传来,他唤来门外侯着的二等女使:“去给姑娘煮点驱寒的姜茶来。”
那女使应声而去,罗季然叹了口气,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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