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为何会琢磨雍王赵景这个人呢,因为傅青纾拿着那么厚的一摞册子,就这么随手一翻,其余人基本上是一掠而过,唯独这个雍王赵景,她是真真切切多看了一眼。
虽然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只有短短一眼,但也能说明她是有所区别对待了,不是吗?于是傅乔氏眼尖的记住了人物画像上那顶独具特色的帽子,等傅青纾放下时,她便接过来,左翻右翻,看似随意,实则是在很认真的找那顶帽子。这不,就让她找到了吗?
雍王赵景。
还是不错的。
傅乔氏打定主意,笑语嫣然的在傅青纾身旁坐下来,问:“你觉得雍王赵景如何?”
傅青纾缓缓抬头,皱着眉看着傅乔氏,目光中略有丝不可置信:“母亲,他都。”话至此处,她又瞥见傅乔氏巴巴的坐在她身侧,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俨然一个等着大人分糖吃的小孩童。
到了嘴边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于是改口道:“行吧,母亲要是觉得合适,那就定他吧。”
傅乔氏欣喜若狂,真的差点就暴风哭泣了,她将册子捂在怀中,欢喜的说:“好好好,我这就去请宋家娘子。”
她开心的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去安排,忽然瞥见傅青纾十分镇定的神情,好似刚刚决定的不是她的终身大事,而是今天中午吃什么,无甚反应。傅乔氏心中存了疑惑,又坐了回去,小声问:“纾儿,这个雍王赵景,你会不会觉得年龄大了些?”
傅青纾笑笑:“母亲觉得好,就行。”
傅乔氏转念一想,这情绪不对啊,于是她翻开其中一页,拿到傅青纾面前,试探的问:“纾儿,这一个,你觉得他怎么样?”
傅青纾扫了一眼,又抬头看傅乔氏,依旧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母亲觉得如何?”
傅乔氏忖一思量,道:“挺好的,年龄也没有比你大多少,除了家世稍微差些。不过呢,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被定亲的对象强行退了亲,这才多年未成家。但这些年来也是十分上进,未娶亲、未纳妾、没有通房,也算得上是身家干净,品行高洁,你觉得呢?”
傅青纾也没有反对,只是道:“那就定他。”
“啊?”傅乔氏惊讶的嘴巴能塞的下一个鸡蛋,这就换了?她想了想,又换了个人选,然而,傅青纾给到她的答案还是一样。如此一来,傅乔氏便觉得傅青纾这是有些不对了。
她心事重重的放下册子,沉吟片刻,问:“纾儿,你是不是?”
她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毕竟这件事情,于傅青纾的伤害,她是十分清楚的。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时,傅青纾倒是坦然的反问:“是什么?”
她看着傅乔氏的目光,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反正,傅乔氏是没有看出半点伤心的迹象。
见她还不说话,傅青纾自己说了出来:“母亲是想问我,是不是还惦记着官家?”7问7xs
“啊?”傅乔氏有些愣怔。
谁知傅青纾丝毫不介意,轻松的好像在说旁人的事情:“他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傅乔氏见她没有正面回答,于是直接问道:“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没有!”傅青纾看着傅乔氏的眼睛,坚定而坦然道:“我现在告诉你,没有。”
尽管傅乔氏不愿意相信傅青纾能这么快放下,但终究不好一直缠着问,只好迂回道:“那你看,这个人选要不要先放一放?”末了,竟然还有一丝小心商量的意味。
傅青纾看了眼傅乔氏,说:“我都说了,此事由母亲自行决定就好,我听您安排。”
按理说,傅乔氏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是应当开心才对,可她现在不知为何,就是犹犹豫豫,反而有些拿不准。想了想,在傅青纾这儿,估计也谈不出其他的什么天了,还不如去找傅东来商议才好。
于是和傅青纾再说了些闲话,起身就想准备往外走。刚走到月洞门口,就听见傅青纾叫了一句“母亲”,傅乔氏停下,看向傅青纾。
傅青纾问:“母亲,你册子上的那些人,都是自己递了名册给我们家的吗?”
傅乔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笑笑,道:“递不递名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看中,她会来娶你,就对了。”
这话说得,口气有些大了,也有些目中无人了。傅青纾也不难想象,近些年来,傅家的人在外面行事,都是如何跋扈的了。
傅青纾重重叹了口气,苦笑道:“没事了,母亲,你先回吧。”
待她走后,傅青纾沉默半晌,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许平生好像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转身往自己房里提了红缨枪,出门往军营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傅青纾每天早出晚归,沉浸在军营士兵的操练中,一日不曾落下。虽然说傅家军的士兵也不是没受过这样严格的操练,只是如今大家都回到了京兆,不免就有些松懈了。而且,傅青纾一回去操练,就把他们的假日全部给取消了,搞得不少士兵唉声叹气,纷纷道吃不消,还嚷着要官家早点给傅青纾赐婚,成了亲,顾家了,就不会这般折磨他们了。
傅青纾对于这些话,一笑而过,但是,说的最凶的那些人,尤其嚷着要副将去给官家说赐婚的那个士兵,更是得到了特别“照顾”。
大家不免又是一阵哀嚎。
傅青纾就这样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晚上都在军营留宿,不曾回家。
后来有一日,她在军营里操练时,军营外的守卫说定国公府来了人,找傅青纾有事。
傅青纾回了一趟傅家,一进门就看见大家在欢天喜地的挑选服服饰、首饰等物件,傅青纾想了想,官眷家宴她是一向不参加的,而且近期貌似不是赵元佑或刘菁菁的生辰。
看出了她的疑惑,傅青霁和傅青瓷拉着她来到花厅让绣娘量尺寸,挑选布料,定做服饰,一边还同她解释,原来数日后是福清公主的生辰宴,官家摆了宴席,请百官家眷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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