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一惊，急切地抬头道：“你说什么？！”

“被你派去搜罗古史典籍乃至小说画本都不放过、就只为了寻找一句诗文的萧侍郎，他的死因，微臣找到了。”徐如松吐字清晰地道。

国主的面色陡然变得阴狠起来。

方才在马车上，侍卫陈昌得知徐如松要亲自去找国主后，曾经提出要换个人去和国主做交易，这样即使触了龙之逆鳞，国主的怒火也不会烧到徐如松身上。

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的方案，徐如松却否决了。“除了我之外，任何一个人敢用这个秘密威胁国主的，都会被赐死。”

东上的现任国主祁东不是前国主的亲生儿子，这不算秘密。可没人知道的是，祁东亲手害死了前国主的两个儿子，前国主在被骗退位的前一刻知道了真相，于是当即自尽，宁愿把国主之间世代相传的密语埋进黄泉，也不肯让祁东知道。

萧侍郎找到的诗文，多半就是祁东费劲了心思要得到的密语。

徐如松虽然没有参与到当年的政变当中，但他何其敏锐，早就从国主祁东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事情全貌，并且看出祁东绝非善类，因此坚决请辞。只是这次为了房若轩，他不得不再次与祁东对峙一番。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徐如松不紧不慢，“国主觉得微臣没有准备后手？”

“为了个澹月小女孩做到如此地步，你可真不像是我认识的徐谋士啊。”祁东忽然笑了，阴沉脸色一扫而光，“你是打定主意赌上性命也要威胁我到底了？”

徐如松淡淡地反讽回去：“微臣也没想到，国主竟然为了个澹月小姑娘，做到如此地步。”

这分明是在说他和岚峰手段低劣。但祁东不以为意，问道：“我可以保证房若轩活着，但你能保证一辈子不泄密吗？”

保证房若轩活着？按理来说，祁东此时应该以“放了房若轩”为条件来交换，但他说出口的却是保证她活着？难道在祁东看来，房若轩活着已经是一张了不起的底牌了？

“她怎么了？”在瞬间抽丝剥茧，徐如松皱紧双眉，眼中褪去了温柔含蓄，寒意迸裂开来。“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平常皆是垂首敛目，祁东这才真正感受到面前这个人发怒起来是什么气势，自己的帝王威压在他面前似乎也不起什么作用。

祁东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但想了想徐如松的底牌，还是让步了：“房若轩没事，就是船旅颠簸，受了些风寒，太医已经开始为她医治了。”

徐如松确定了祁东没有撒谎，这才开口回答他上一个问题：“萧侍郎只报给了你前半句吧？你放了若轩，我告诉你后半句。”言下之意，我都把整句诗文给你让你江山坐稳了，自然不会再耗费心神满天下宣扬你那点肮脏的小秘密。

祁东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始犹豫。他一直依赖当朝左相，从来没有自己真正拿过什么主意，因而此时分外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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