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虽然比不上徐先生那般神机妙算，但至少还是有脑子的。”左相慢悠悠说道，甚至都没有费心转过头看一眼是谁在用剑指着他。“我既然敢来跟你们挑明此事，就说明留了后手。大家朋友一场，我也不想撕破脸，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如何？”

徐如松清楚，若是被他要挟成功，此事会成为终身的把柄。他示意小红把剑放下，随后沉声说道：“不知道左相大人家里藏着的那些夜明珠，有没有寻到买家？如今时局混乱，大人急于出手也可以理解。不过，若是国主知晓此事，定会询问那些珠宝的来历吧。”

“你——你威胁我？！”左相豁然站起身，不复方才的胸有成竹，“当初说好的，我帮房若轩圆一次场，你给我三千斛明珠，公平交易，如今你我早已两清了！更何况我还帮你们搞死了岚峰，现在你还欠我账呢！”

缓缓起身，徐如松眼中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这并不影响他直视左相的面容：“岚峰是你仕途上的绊脚石，就算没有我们，他也活不长。

其次，左相大人应该了解我的交易风格——一般而言，我从不拖泥带水，但是不排除特殊情况。毕竟，对待墙头之草，总是要注意防范的。”

听到徐如松这么说，小红收起剑，得意地看着左相。自从她跟着公子做事以来，总有人以为自己比徐公子还要聪明，因此不知死活地挑衅他，最后落得无比惨淡的下场。眼前的左相无疑是最倒霉的，因为他触到了徐公子唯一的逆鳞。

“那又如何？事实的真相无关紧要，国主相信谁才是最重要的。我是陪他打天下的人，你是维护敌国女将的叛徒，你觉得谁会赢？”左相暗暗咬紧了牙根，发狠地说道，“更何况，只要我告诉国主，柳府的医女就是房若轩，她立刻就会被斩首。在你向国主告状以前，她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斩首”这个词彻底惹恼了徐如松，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屋外的春寒也没有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可怕。左相显然没见过他这样冰冷的神情，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片刻之后，徐如松才开口道：“左相大人劳苦功高，在下自然比不上；不过说到获取国主的信任，大人或许过分自信了，国主身边的太监们似乎比你更加擅长此道。

至于若轩的事情，大人若是铁了心要告发，在下也无法阻拦，不过——到时候鱼死网破，左相大人可就不一定能置身事外了。大人不是一直想查清楚在下的势力范围吗？别的不敢说，至少，在下可以保证，若轩要是被斩首，大人的下场就是凌迟。”

语气轻柔，但字字千钧，左相骇然跌坐回原位。

······

柳府西厢。

房若轩回到院子时，柳绾绾和紫辰已经没了人影，估计是跑到别处庆祝去了。她在心里笑了笑，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推开了钟意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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