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诸位,忍着不笑,又暗自庆幸或是鄙夷。
那两位女子被女官带下去后,余下的佳丽皆被领到歇息的暖葙阁。
秦商不巧和刚刚站一起的雪衣女子分在了一个隔间。出于礼貌,她向人家问了声好,人家姑娘也朝她轻轻一笑,柔声道,“谢怜,字屹鲤。”
秦商见人家落落大方,不似其他那些或探究或鄙夷或嘲讽的目光,心上不免对谢怜增了几分喜欢。至少,这两天休息时,能安稳些。
***
初赛说是在申时一刻,而实际却推到了酉时。
三十三位佳丽在微硬的床榻上度过了不怎么好的一个午睡时光。
申时刚过,暖葙阁外忽地吵吵闹闹起来,幸是她们都起了,虽是恼,但也不好说什么。
“快!快些放下。”只听那才传旨的公公厉声喊道,“你个奴才!当心着点!”
隔着纱窗她们只能听到外面不断有箱子落地的声音,王氏女王襄没忍住,开了小半的窗,透过半开的窗口,看到宫人们的确提着好几个箱子放下。管事公公眼尖,自然看到里头的小姐们那探究的眼神,道“众位小姐都出来吧!皇上特命奴才送来些小玩意解闷。”
小玩意?一听说皇帝送来的,小姐们一涌而出,院内瞬间吵闹起来。
“公公啊!是什么小玩意啊?”
“这箱子里装的就是?”
“是每人都一件?”
“……”
秦商实在是觉得她们,吵。这好端端的不领着她们去比赛试场,反而在这个节点上送什么解闷的玩意?
公公眯眼笑道,“皇上口谕:初赛时间改到酉时,另,为解宫中苦闷,皇上特命奴才给众小姐送来银兔一只。”
秦商惊愕抬眸,送兔子?
公公睨了眼身旁弓着身子的小太监,“全德,给小姐们分发银兔。”
于是,三十多位佳丽纷纷怀抱一只,有些喜爱小宠物的,看着这白嫩的兔子十分高兴。有些讨厌宠物的,只能强笑谢恩。
待公公离去后,暖葙阁瞬间热闹起来了。
“房妹妹的这只兔儿实在可爱的紧。”
不知何故,好几个姑娘围着那绛紫衣的女子连连称赞她手中的兔子。房芸琼垂目轻笑,“都是皇上赐的,怎么看出更可爱呢?”
“看兔子的主人便知啊!你瞧这兔子浑身皮毛柔顺,双目漆黑明亮,看起来更是精神。”王氏女王襄,立即跟风附和,亦沾沾自喜,这话房相女听着总是欢心的罢?
即便她不能选上王妃,但能攀上一点关系也是好的。的确,房芸琼是开心了,剩下的小姐们可就面色尴尬。
秦商不怎么想听那些话,欲抱兔子回屋。心中想着,小沧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出发前,它忽地没了踪影,她也不好去寻,只希望小沧能想法子来宫里,这样她心里会踏实些。
房芸琼正欢喜地享受着这些奉承,忽然瞥见那抹绯红似全然不屑一般走进屋内,不由得心生怒意,“站住!”
女子果然步子一滞,转过身来,房芸琼一声怒吼,把所有人都给吓了大跳,都愣愣地看着秦商。
房芸琼见这害得她在外头晒了许久毒太阳的女人还算识相,心中怒意稍散,又见秦商朝她步步走来,以为她是来告歉的,便连宽恕的架子都摆了出来,哪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是这意思!
众女只见秦商走到置放兔子的箱子旁,拿出最后一个装兔子的笼子,轻笑,“差点给忘了,谢怜让我帮她把小东西领回去。”
房芸琼气红了脸,怒视着秦商,“你!”
秦商本是半蹲在地,拿到兔子后,便起身,弹去身上尘灰,目光悠悠转向房芸琼,“这些兔子都是皇上赏赐的,说它们良莠不齐,是在指责皇上连这等小事都心存偏差?”
众佳丽闻言目瞪口呆,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
房芸琼怒极反笑,眼眸闪过一丝狠厉,“这虽都是一齐选出来的,有些兔儿只有进御膳房的命!”
秦商往里走的步子又一顿,却没回头,“进御膳房也是要天分的。”
这话是何意?
房芸琼自幼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了她秦商是拐着弯的骂她蠢!又死死地盯着秦商渐远的背影,心中怒意渐深,抱着兔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用力,疼得兔子猛一跳。
可怜众佳丽,真是又气又憋屈,这好端端的,怎么暗里讽刺起来,还连带这她们受骂!
暖葙阁内,秦商歇息处。
“你本不该和她吵的。”
秦商前脚才踏进隔间,就听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她一笑,把兔子笼放到了女子的桌上,“我没想和她吵,只不过想安宁些,至少安宁这两天。”
雪衣女子抬眸,疑惑道,“你既然得罪了她,又如何得安宁?”
秦商把靴脱去,往塌上一坐,像给小沧顺毛一般,顺着白兔的毛,“我不喜与人交恶,反之亦然。”
雪衣女子一怔,良久忽然低声笑道,“若是他见到你,或许会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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