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对赵寒下手,还想把洛羽儿抢过来。
可是人手都在孔原控制之中,孔原说放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赵寒淡笑看了独孤亮一眼,就像看着一个什么,没用的东西一样。
“你……”
独孤亮想发作,可没有孔原的人帮他,他又硬气不起来。
他只能强忍着,那张脸憋得,跟猪肝一样红。
赵寒没再理他,而是看向了那几十名衙役。
刚才出门的时候,自己稍有停顿,这些人立即就完成了合围。他们面容肃穆、令行禁止,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话语。
这绝不是上邽衙门里,那帮闲散的衙役。
还有这帮人的头目,孔原。
这个人的身上,有些什么不对。
他也绝不只是个,只会欺行霸市的帮会头目。
“还不走?”旁边,张陌尘冷冷说了声。
赵寒淡然一笑,对张陌尘微一叩首,带着洛羽儿和姜无惧走了出去。
张陌尘一拂袖,也转身而去。
独孤亮恨得手里的长剑打颤。
今晚,好不容易追踪到了这青衫小子的行踪,他马上就和孔原带人过来了。
他准备抓赵寒个“擅闯官封”的现行,再栽赃他“和命案有重大嫌疑”的罪名,从而把这个青衫小子,一笔勾销。
可这姓赵的小子,竟然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而这姓张的竟然也又出现了,把一切全都打乱。
这简直,就跟城门收“除鬼赋”的那次,一模一样。
“孔原,你为什么放那些家伙走?”
独孤亮道:
“我要把那姓赵的,还有那姓张的都抓回去见父亲,就说他们是一起犯的律。
我就不信,父亲他会信那姓张的。”
“公子,”孔原淡淡道,“前几日,令尊听到‘除鬼赋’的时候,就已经对您有所不悦了。
更何况,这张陌尘乃是朝廷命官,眼下,令尊也还有用他的地方。
若是这时候,再把他弄出个三长两短来。
公子以为,令尊会有何等想法?”
独孤亮道:
“那难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永远要受制于那姓张的吗?
还有那个姓赵的小子,竟敢和我抢女人。
孔原,当初我找你来,可是有言在先。
你帮我做我想做的事,我才会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要是你总是这么无用,那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了。”
孔原恬静一笑:
“公子可还记得,孔某的小社,是怎么建成今日光景的?”
独孤亮一愣。
“陇右道”地处边疆、胡汉交杂,私藏刀兵的民众不计其数,民间械斗之风盛行。
从前,仅在上邽这一城里,就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帮会,持刀拿棒,到处乱收份子钱。
坊市里同一个商行,一天里不知要交多少回的份子,弄得商客们苦不堪言。
多年来,这些帮会还争斗不已,闹得满城鸡犬不宁,连官府几乎都没了办法。
可就在数年前,一个名叫“翁伯”的小帮会,在上邽的坊市间悄然崛起。
短短几年,那些曾经强悍无比的帮会头目们,一个个死的死、残的残,失踪的失踪。
数以千计的帮众,要么被打散,要么被收编,数十个帮会顷刻间冰消瓦解。
人头、鲜血,染红了整个上邽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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