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还是给司青大人跳支舞吧!”
以舞蹈代替琴音,雪茹嫣缓缓站起身,一身血污的衣裳垂落,仿佛一只凋零了翅膀的蝴蝶。
她的手指被动了刑,但双腿还没有。此刻依然也说不出为什么,她并非受迫,而是在这种时候有人能欣赏自己理应所做的回应。
你问她的自尊心?
早在进入刑房被吊起来那一刻就没有了。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只是砧板上的肉而已,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肉,还哪里谈得了自尊?
人活于世,还能卑微到这种地步。
她像极了一只濒死的蝴蝶,用最后的生命进行着世间绝唱的舞蹈。
她一转身,一回眸,没有诱人的妩媚和心机,是苍白的,凄惨的,无力又不甘的饱满。
司青看不出他表情的变化,好像这一舞绝唱并非呈现在他眼前。眼下无声无乐,倒更显得她舞姿轻盈,即便是在受刑过后,落地的脚步声也听不见太多的声响。
她跳完后,司青问:“教你的人是谁?”
“没有固定的人,坊里谁有空就跟谁学,登台表演的姑娘,楼里的妈妈,都教过我。”
司青这才显得有点意外:“那真难得!”
他站起身,将雪茹嫣扶了起来。他的手很瘦,没什么肉,抓住她的胳膊硌得她有些疼。
他仔细端倪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像是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似的,看得她更加不解。
一会儿。
“他们竟然坏了你的手。”司青道,眼中竟是怜惜之情。
对上他的脸,雪茹嫣一时竟看不明白这个中年男人的想法了。想收回手,却被司青紧紧拿住,她才发现,那样瘦的手却有这样大的力气。
他将她的手呵护在掌心,像珍宝似的,咯噔一下,她好像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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