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把幺妹儿重新带回了咖啡厅。
小野联系了酒店的经理,打探幺妹的情况。
经理说幺妹已经在这里做了很久的清洁工了,并未老幺的遭遇感到不幸。
小野这才明白原来幺妹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一直在他的附近,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
什么哈尔滨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伏尔加庄园,什么德克士的套餐,什么远方的姑妈,只不过是老幺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编造的谎言,竟然骗了自己这么久。
小野很自责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这样幺妹也不会被大田糟蹋。
小野约了酒店的经理,详细了解老幺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老幺经常被人欺负啊,在这个恶意满满的世界,她却总是不吭声。经常有人喝醉酒,说清洁工挡了自己的路,经常打人,还声称活该被打。
老幺回到咖啡厅,就自己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敢见任何人。她无法避免那些回忆,重复回忆着那些过程与痛苦。焦虑、警惕、易怒。
咖啡厅也暂停营业了。
小野不知道如何拯救她心里的阴影。
小野静静地陪在她身边,镇定安抚她,尝试和她谈话,让她不去反复回忆那些特定的伤害。
有小野在,老幺能减轻一些抑郁和焦虑的症状。
小野觉得应该继续寻求专业人士来帮助老幺治疗创伤,为了能找到靠谱的心理医生。小野联系了陈年,因为陈年可以找陈规帮忙联系那位心理医生。
陈年和终北辰再一次听到小野传来的消息,竟然会是这种消息。
陈年赶紧联系了陈规,二人买了机票,和家人告别后急忙赶到机场。陈年出发时回头看了看重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可以再次来。
小野带着心理医生初见老幺时,老幺害怕,她拒绝心理医生的治疗。
小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待陈年和终北辰回到苏州后,陈年要求自己单独见幺妹儿。
起初大家担心幺妹看到陈年会不会易怒,可能她不希望自己悲惨的遭遇被人知道。
小野不让陈年进去,终北辰让小野给陈年一次机会试一试,毕竟自己曾经失语症的时候陈年也为自己打开了心扉。
陈年缓缓地进去了,果然老幺看见她很害怕,很自卑。
陈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进了屋,对幺妹儿笑了笑,“姐姐刚才想给你带关东煮来着,可是啊摊主没来。”
幺妹警觉地眼神瞄了瞄陈年,似乎在告诉她,“你别过来!”
陈年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温柔地说,“幺妹儿,生活不如意本来就十之八九,不能因为走在路上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自己就把自己藏在地下室里不见天日。”
幺妹儿哭了。她已经努力地忍了好久。
“有些时候我们的不如意本来就跟自己无关,不是我们的力量太微小无法抵御伤害,而是他人的兽行让人防不胜防,这样的错误,怎么能自己承担呢?你要勇敢,正视它,挑战它,克服它,让每一道伤痕都可以变成承重的利刃,去剿灭创伤。”
陈年试图去拥抱老幺,这一次,老幺没有抵触她。
小野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止住幺妹儿害怕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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