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老宅子时,鬼爷早已入棺。
这鬼爷一生未娶,膝下无一儿半女。因此,作为堂孙子的我成为了他的守灵人,也是为了他曾照顾我年的养育之恩。
根据独山一带的习俗,守灵七天七夜后,便是出殡之日,在起棺前,抬棺匠先是开棺让亲人面见最后一面。
我死死盯着棺门,就在开棺的瞬间,我看见里面的东西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只见鬼爷戴着一面青木做的罗刹鬼面具。我环顾整个祠堂就我遮不住的惊讶,其余人的毫无波澜,这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葬礼上大多都是没见过的生人,此时那些人都低着头默念着什么,我只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碎念。
没一会儿后,棺门闭合。就在起棺前一刻,抬棺匠将一只雄鸡立在棺头。左右分别有抬棺匠十余人,而我拿着灵牌走在最前方,一领头的抬棺匠先喊起口号:“抬棺!起棺,行丧!走!”
一路上我的心思不在悲伤上,反而是那面罗刹鬼的面具。“着面具作为随葬之物是由古代兴起,而大多数是古代那些贵族讲究。以我所知我祖上几代人也没出个贵族这一说法,何况这面具的形态以恶鬼罗刹出现。”
想着想着,刚走到山脚下时,抬棺匠又喊起了一阵口号,准备上山:“嘿呀哟呀!嘿呀哟呀…”
我被这些口号喊的精神起来,便不再想那面具的事。山路不好走,加之苍凉的唢呐声配上阴雨蒙蒙,让那些纸扎的仙鹤白马,纸人都糊成一团,整条山路显得异常诡异。
终于待到要下葬时,我发觉那些生人的身上总有一处带着一枚小小的面具,耳上,手腕,腰间,脖子,形态各异,每一个都以恶鬼形象出现。
我才明白,这些人原是鬼爷的生前客户。说实在的我只知鬼爷做面具营生,但从不知他那些面具卖与何人?有何用处?
丧葬的一些程序走完时,一个体胖的中年妇女走在我跟前,询问:“请问,可是老鬼师傅的孙子?”
我看那个中年妇女一脸疑惑,显然是有点不相信我是鬼爷的孙子,我装作一副深沉的语气道:“我是鬼爷的孙子,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中年妇女哦了一声,微鞠躬与我握手,道:“那这样说,以后就是小鬼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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