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摇着头,然后猛然抬头说“妈的,光顾着跟你说这了,我姑娘的功课还没销毁呢,不说了,为师这就走了!”
“喂,你可别让符印给逮住了”
“放心!谁能逮住你师傅呢”
“那也记得千万别让人家认出你是我师傅。”
缒命一脸气愤“哼!你这小娃娃语言毒辣,不似我辈中人!给我练功去,先跑二十圈!”说罢便抬脚飞过高墙走了。
我目送他离开,提到我娘,缒命曾经给我说过一百六十个版本的故事,我不知道故事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不过我肯定我娘绝对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等着我。
然后转身对演武场士兵喝到“都听见了没,校场二十圈,走起!!”
“是!”于是我领着演武场三百士兵浩浩荡荡的向校场进发,开始训练。
话说那厢符欢和容倾出了花厅穿过长廊亭台水榭,避过家丁护院,容倾带着符欢翻墙而出。
符欢第一次没有在侍卫的保护下出门,显得异常兴奋,容倾带着她大街小巷的转悠,街上路边小摊,叫卖的糖葫芦,车水马龙的人来人往,符欢拉着容熙钻进看变戏法的人群里,那人拿着酒瓶本来那里没有酒,下一秒,他往里吹了一口气,忽然就倒出了酒,他喝了一口,从嘴里喷出了一团火来,大家纷纷鼓掌叫好,符欢也大叫道“好神奇啊”
接着那人又拿出一个箱子,那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他合上又打开,箱子里飞出许多蝴蝶,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彩色的蝴蝶在大家头顶上空飞舞又突然化作蓝色的花瓣飘落下来,符欢瞪大了眼摇晃着容倾的胳膊“容倾你看,好漂亮啊”容倾笑道“是啊,好漂亮啊”戏法结束后,他们又去茶馆听说书人说书,还去勾栏院看伶人歌舞,玩的不亦乐乎。
夜晚,我一身臭汗的从演武场出来,月光下君寒一袭白衣坐在华丽的马车上,墨发松松的绾着,凤眸一转,轻轻一笑,如同千年的冰川忽然消融,春暖花开。此刻的君寒好像头顶光环,浑身散发着圣光,我盯着他身后的食盒,两眼直冒绿光,他轻瞄了我一眼,轻轻开口道“今夜良辰美景,我得两株来自大鸢南方的子夜昙,阿钰可愿与我一同观赏?”
我咽了咽口水“赏,赏……”给我吃的什么都赏!在我又累又饿的时候,我无法拒绝君寒华丽的马车以及他身后的食盒。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我发现车上的食盒是空的时候,君寒俊逸无双的脸忽然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若不是他是东宫太子,武功还比我高,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折!
我坐在东宫的桌子上恶狠狠的啃着一只烧鸡,风卷残云般掠夺着桌上的食物,君寒淡淡的瞅着我道“你衣服怎么了”
“跟师傅对招的时候弄破的”他皱了皱眉,对一旁的侍女说“阿碧,等下你去带她收拾一下,带到凤云间来见我。”说完,便施施然的走了。
阿碧走来对我行了礼“见过符钰小姐。”
我随意看了一眼阿碧,却没想到这一眼,我半天没移开半晌才说了一句“嗯,见过,咳,不必多礼…………”
这个侍女长得真是清雅姝丽,眉眼之间一骨子楚楚动人,气质却好像一树寒梅,轻易不肯折腰,一双上挑的凤眸,细长的柳叶眉,朱唇一点桃花殷,一身绿色的布裙,身段亦是窈窕的很,行走之间不仅端庄而还有不浅的武功底子。
我不禁感叹道君寒的眼光真是好,不像我,瞅我手底下的那四个,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我吃完了饭,剔着牙问道“阿碧,你们家的浴房在哪?我想先洗个澡。”
阿碧不卑不亢的立在一旁,恭敬的说“我带您去。”
我泡在嵌着软玉与鹅卵石的温泉中,岸边的早樱不时飘落下来?,十分雅致。
出来时,阿碧已领着一群侍女准备给我梳妆,侍女们轻巧的给我绾着头发,阿碧拿了一件水烟色的衣裙,给我穿上。铜镜中映出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着水烟色衣裙的女孩,肤如凝脂,眼角上挑,眉目流转间透着一股冷傲,偏又生的容貌妩媚,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接着阿碧便领着我七拐八拐的穿过长廊与楼阁,来到一座宫殿里,上书三字,凤云间。
阿碧行至这里便欠身退下了,这里装饰的金碧辉煌,朝里走去,没想到里头竟还别有洞天,内殿竟有一座白玉桥,下面是一大片荷塘,其间还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飞来飞去,走过玉桥,穿过水榭,在一座八角凉亭内,君寒单手撑腮,长发垂下了几缕遮左边的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时拨弄着瑶琴,他抬头一见我来了,打量我一番后,淡淡的说“收拾一下,你勉强还能入眼。”
我眉头一挑“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我是在夸你”他笑道
我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不屑的哼了哼,斜眼瞄他“你说来请我赏花,花呢?”我忽然瞅见栏杆一旁的两旁含苞欲放的花,指着它道“是这个吗?”
君寒站起来“子夜昙顾名思义便是要在夜里子时才开放”他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朝前走去“现在,带你去看点好玩的东西。”
他从荷塘里拉出一叶小舟,邀我上去,小舟上挂了盏宫灯,布了一张小桌,晚风吹行舟,我轻轻划着小舟,君寒从小桌下面拿出文房四宝,摊开宣纸,磨了墨,挥笔画了两只红色的鲤鱼,我想这也没什么好玩的啊,却不想,这两只鲤鱼竟从宣纸中活了过来,在空中甩着尾巴像在水里一样游弋,我瞪大了双眼,丢了船桨“不是吧,你怎么做到的?”好好玩呀~
“下午去找司命借的白泽笔,画出来的不过是虚像,一会便会消失了”说着,又低头画了一树红梅花,那梅花便从画中长了出了,一朵朵红梅竞相开放的开放,华美至极。
我玩心大起“让我画一个!”
“你这画的是什么呀?”
“你呀!”
“真丑。”
再说符欢与容倾两人说去更衣结果一下午也不见人影,直到夜里符印酒醒的差不多了,符欢她娘哭着说找不到欢儿了,这才反应过来姑娘不见了,这太子又差人来禀告说钰儿去东宫赏花去了,子时过后方能回,此时夜已经黑了,符欢去去哪了!!
符印此刻一个头两个大,符欢可是下任司命?,这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啊……
符印心急如焚,派出所有的亲兵护院外出寻找,而符欢却和容倾在戏园子里看唱戏的,还溜去了后台看戏子们化妆,趁他们不注意还偷了两件戏衣玩,拿了戏子们化妆的胭脂互相给对方画了个大花脸,丝毫没注意到此刻已经月上柳梢。
亲兵护卫的动作很快,没多久符欢和容倾便在戏园子里被找到,并分别带走了。
符钰和君寒也不知玩了多久,我已经感觉到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了,马上就撑不住了,君寒抬头看了看星空“走,子时马上就要到了”
“船桨呢?”
“恩?!”我突然睁大了眼“我?好像把它给扔了……”
君寒一愣,好笑的问“那我们怎么上去啊”我眨眨眼,站起来一把搂住他“我带你飞上去呀”
说罢,足尖一点,我飞,我飞,哎,我怎么飞不起来了,我抬头眼一瞪“你怎么这么重啊!”
“还是我带你飞吧”然后我腰际一紧,他便凌空跃起,一路飞到了亭子边。
我们赶紧进去,时间刚刚好,子夜昙开始慢慢绽放了,花瓣洁白如玉,形若弯月,好像倾洒了漫天星晨一般流光溢彩,美艳不可方物却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它的花期很短,只有一刹那芳华,我眼皮沉重,君寒轻轻的哼起了歌,他声音低沉有淡淡的喑哑,我已经撑不住了,倒在君寒肩头睡了,恍惚听见他唱“其出东门,有女如云,虽有女如云,匪我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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