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哦?”钱怀遇微微疑惑,看着李秀再度问道:“何为无解?”
“此诗是在下观泰山雄伟,云海翻腾之时有感而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李秀语气淡定道,上辈子学习不努力,课本上说什么诗文解释早特么忘干净了,鬼知道怎么解啊。
钱怀遇闻言笑了笑,这才算是正眼看着李秀道:“老夫以为你会说借泰山明志,登临巅峰,造福百姓。”
“晚辈并无为官之意。”
“或者说想借用这云海翻腾,暗指当今世道的混乱,民不聊生。”
“晚辈曾经有过此念,但在斗诗会上作诗时,眼前所见心中所感皆只有巍峨泰山,并无他念,让老前辈失望了。”李秀微微拱手歉意道。
“失望?哈哈哈哈哈。”
坐在椅子上的钱怀遇哈哈大笑,想要起身,却又有些使不出力来,钱缙见状赶紧上去扶着爷爷。
“不失望,不失望。”
钱怀遇在钱缙的搀扶下,从桌案前起身,缓步来了李秀的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意。
“好一个心中唯有泰山,倒是与那些贪图功名之辈不同,难怪能作出此等名句。”
“老前辈谬赞,慢点。”
李秀看到钱怀遇走来也是赶紧伸手扶着老人,《天眼通窥探之下,这才发现这位老人家体内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倒下。
这真的是《仙缘中的儒圣?不应该吧。
“走,随老夫一起去院中走走。”钱怀遇面带微笑,看着李秀说道,仿佛这才是自己的亲孙子。
“爷爷,您的书……”
“无妨,只差最后一卷了,晚些时候再编写也不迟。”
说完,钱缙与李秀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人,朝着兰亭阁外的庭院走去,这里的花草布置可算是整个钱府庭院中最惊艳的一处了。
“都枯萎了啊。”
钱怀遇看着这院中的花草,样式依旧修剪的整整齐齐,但绿叶泛黄却已经是遮掩不住的事实了。
“爷爷,这都深秋了,草木泛黄也是正常现象,等明年春天的时候都还会再开的。”
“明年?”
钱怀遇微微一笑,没有答复自己孙子,这是自顾自的低喃了一句:“明年恐怕是看不到了。”
声音很小,钱缙没有听见,但李秀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了吗?
凉亭落座。
外面候着的下人立刻布置起来,知道老家主最爱清茶不喜糕点,所以只送来了一壶清茶。
“李……”
“秀,晚辈单名一个秀字,之前的泰山斗诗会上不想太过招摇,所以用了‘李杜’这个化名。”
“嗯,李秀。”钱怀遇微微点头,紧接着又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老夫似乎听谁说起过?”
“爷爷,是唐伯父说过的。”钱缙在旁边开口提醒道:“当初唐伯父在汴京被诬陷下狱,就是李兄出手将唐伯父救出来的。”
“难怪,难怪,原来是同一个人,文龙对你可是推崇备至啊。”
“不敢,当初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以你之才大可不必在老夫面前自谦。”钱怀遇笑着说道:“这次路过泰安城是准备去哪儿啊?下江南?”
李秀微微点头,没有否认。
钱怀遇端起清茶细品了一口道:“无妨,诗酒风流,你也算是得了你师父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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