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影还身陷在窒息的痛苦中,白佑只在适当的时候才会给他一点氧气保证他不会死,但这样一来,别说反抗了,就是话影都说不了,乍然听到白佑的话,却是只能蠕动嘴唇,连一点气音都发不出来,但从影突然瞪大的双眼以及随后下意思的看向狱灵可以看出白佑说的大概是真的。
而这边狱灵却是脸色发白地大吼了一声:“你在胡说什么!”接着就要挥舞着他的重剑向白佑砍去要让他闭嘴。
但白佑却是不慌不忙的将手中凝出的匕首架在了影的脖子上,直到看见狱灵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才不急不忙道:“我说得不对吗,当初是谁在我面前用着悲天悯人的语气说着什么,这孩子可怜,父母丢弃,还是狱灵,将来还要和圣灵斗得你死我活,实在不忍,想要代替他去和圣灵先打一场,等将圣灵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让他上手收割人命呢。”
白佑的话对于沐梓莜几人来说除了知道狱灵和影,不,应该说狱灵和他父亲的计划外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其实早在他们来攻打学院的时候沐梓莜他们就隐隐察觉到了,那场战局说是他父亲发起的但他本人在那一场战斗中却是都没有动过手,反观影却是在战斗中与他们交锋数次,实力不在他们之下,若是说影的年龄比他们大上两岁还有可能,但这个可能早就在影在亡林救他们的时候被沐梓莜给排除了。
那时影在救他们的时候沐梓莜就发现影的实力的确挺强的,但是在使用的时候处处都透着些不熟悉的感觉,像是刚得到这个能力,还没怎么施展,处处透着生疏。
这点异常处若是等到几年后,大概就她也发现不了,但巧就巧在,沐梓莜他们当时也是刚用上这些魔法才几月,所以在见到影手法中的生疏时才会一下子就联想到这方面上。
这件事在后来沐梓莜也都同江槿他们说了,得到了相同的反应,于是在那之后他们就决定今后多多留意影,可是因为后来一直没有接触到影的机会也就暂时搁置了,直到这次进谷,虽然他一直处处示弱,但架不住身体有时的自然反应,再加上江槿等人的特别留意早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影其实才是狱灵了,而这些也早在同沐梓莜汇合的时候江槿就已经隐晦的告诉过沐梓莜了。
“哥哥,”白佑抛着手中的匕首眼中逐渐爬上红色,勾着一边的嘴角笑得疯狂又恣意,“我们打一场吧,没有任何人干预的,就我们俩的,怎么样?”
(以下称影的父亲为黑)
黑咬了咬牙:“我有得选吗!”
“没有,不过……”白佑,“别生气啊,哥哥,这样吧,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的魔法在契机触发之后只可以使用十分钟哦!”
一边正不爽的方烨闻声大怒到:“白佑!你疯了不成。”
而白佑却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后就将他彻底无视了,随后却是接着方烨地话又将视线转到了影父亲身上道:“对啊,我是疯了,哥哥怎么样我的魔法在契机触发之后只能维持十分钟,十分钟之内你杀了我魔法自动解除,噬灵草自动脱落,你的好儿子还少了一个劲敌,反之,我杀了你,噬灵草不会脱落,我的魔法还会持续延长,不久后你的好儿子就会下地狱去陪你,是不是很贴心,怎么样打不打。”虽是问句却是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黑看着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咬牙应了一声好。
“可真干脆啊,”白佑脸色瞬间阴沉却还是笑着道,“不过哥哥,我还要定一下规矩。”
“你说。”
“我们俩除了‘悬浮’和‘拟器’以外的所有魔法都不能用。”
黑蹙眉疑惑:“你确定?”
按理说白佑如果用上他的魔法就绝对稳胜了,可这会他却是要求不用,要知道就算他不是真正的狱灵,但这些年来为了假扮狱灵不被人看出破绽来,可是拼命磨练过体术的,要说比魔法他会输,可是拼体术白佑就不一定会赢了。
“确定。”谁知下一秒白佑便斩钉截铁的回了。
“那就开始吧。”黑说完当先举着他那柄重剑就向着白佑挥了过去,打算迫使白佑远离影。
而白佑却是根本不在乎黑的打算只是在将要远离影的时候又在影的肩上抚了一下方才远去,随后才凝出自己的武器。
白佑的悠然自得在远离影之后再次抬眸间已是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的眼瞳,与深蕴其中的疯狂,他大笑着挥舞着自己的长剑迎面与黑再次对上,半点不留情面,招招致命。
“真是疯子。”这时一边双手环胸看热闹的方烨忽然间出身。
沐梓莜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他,她直视着不远处的战场轻声道:“你难道就不是疯子了?”
沐梓莜声音虽然轻但架不住方烨的目光就没怎么从她身上移开过,所以沐梓莜所说的一字不漏都落在了方烨的耳中。
方烨嗤笑一身:“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是从小就疯,到现在起码疯了有十年了,疯得都习惯了,疯得甚至还能有点理智,他可不一样,他可是几个小时前被灭了最后的希望刚疯的,你说能一样吗。”
说着看向白佑的方向道:“一个人几十年前一连被自己唯一的亲人抛弃两次,最后一次甚至想杀他灭口只为了一个和他们半点血缘都没有的人,再然后滋生恨意却还抱着盲目的希望,等着再见他一面,谁知一见面,就是被对方灭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不疯才怪。”内容像是同情可语气却是说不出来的嘲讽。
沐梓莜:“那你呢,就因为当初的那件事就让你疯到了现在?”
“那倒不至于,”方烨无所谓地道,“一开始对你只是恨,真正让我疯的是当初那些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人,那些人早在我最疯的时候就全解决掉了,解决完后没来由的就觉得心里一阵空荡荡的,后来仔细一想不还有你吗,我就又有干劲了。”
沐梓莜心里一时之间无语至极:“这么说我还挺无辜的。”
“不不不,你可不无辜,你想我有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的吗,怎么样是不是这样一想就不无辜了。”
沐梓莜不想评价他话语中的无辜与否,若是深究起来那当初沐梓莜在学校中受的那些无妄之灾又该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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