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方毕竟救了赵果的原因沐梓莜向他点了点头，但由于刚推断出方烨所有行为的原因她此时无法让自己不那么冷硬，所以她面无表情地对影开口了：

“我感谢你刚才救了果子，但是他的命，”沐梓莜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看向方烨，接着道，“必须是我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他的命让给你。”影的声音略有些嘶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充满了死气，他看着沐梓莜，平淡道。

很显然影也意识到了这一切的不对劲之处，事实上不止影，在赵果死之后的这么点时间里足够他们想明白一切了。

“就凭在你解决自己的私人恩怨时，我们没有出手，现在是我的私人恩怨，也请你不要插手，以及或许你自己也意识到了，你此时的状态更需要的是调整。”

影咧嘴一笑向后退了一步同意了沐梓莜的说法。他虽然猜出方烨是一切的幕后设计者，但不能否认就算没有这次这件事黑和白佑也早晚会因对方而死，方烨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提前了而已，而且对比起此时亲手杀了方烨他更倾向于在沐梓莜他们筋疲力尽之后对沐梓莜他们下手。

沐梓莜再次向他点了下头，接着眸底骤然爆发出浓烈的杀意，原先在阳光底下泛着琥珀色的眼瞳转瞬间成了幽蓝色泛着丝丝冷意与杀意走向了方烨。

方烨手捂着伤口，脖子上架着江槿的剑，可当他看见沐梓莜眼中快要凝成实质的杀意时，竟然笑了。

沐梓莜眼中蓝光大盛，声音像寒冰一样直射向方烨，她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烨嗤笑一声无所谓道：“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有必要再问吗。”

“说！”

“嗤，那你可听好了，还记得你当初被欺负的原因吗？因为你的性格，冰冷无畏、置身世外，好像任何事都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在这样的你面前我们所有人就好像小丑一样，你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戏一样，我们所有的人就好像你戏台上的人偶一样。

然后我得罪了你，家族没落招人排挤，被人追债，日子过的东躲西藏的跟过街老鼠一样，那段日子我反而比较恨那些对我家落进下石的人，对你却像是没什么感觉了，所以等我有一定能力的时候我便设计将那些家族都搞垮了。

不过当我看着那些人在家族将垮之前露出的丑恶嘴脸时，我突然间想到了你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间很想看看啊，那张脸上出现各种表情时的样子，这个想法可是跟了我很久的，直到我两年前成了双灵花了大把的时间将你调查了个透，还将和你有关的赵果带到了灵界，然后我亲自设计了这一切。

如果说我恨你的话，也不对，我所有的目的就是想在你脸上看到正常人该有的表情，怎么样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开心吗。”

方烨说的一切对也不对，在看到那些家族将要没落时那些人的表现极大地帮他养成了一种病态的爱好，这也是为什么在那几家之后还有五家没落的原因，也是他诱惑白佑与他联手的原因，更是他一到十六岁就成为双灵的原因，他——早就变得偏执又疯狂了。

但这些他就是不告诉沐梓莜，他就是想要她为赵果的死而自责。

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看到沐梓莜露出自责的表情，可是他失望了，沐梓莜对谁都有可能露出其他的表情，唯独对他不会。

她平淡的说：“有你这样的主人，你的精灵应该也是很痛苦吧。”

双者，其灵困，抽其灵，方可释。

这句话是当初沐梓莜在学院图书馆里看到的，当时她还不大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说的就是成为双灵的人，他的精灵也会变异，只有将他体内的精灵抽取出来，才能挽救精灵。

“你什么意思？”方烨皱眉道。

“你既没有让他立于光明的境地，也没有让他处于黑暗的境地，反而让他一苏醒就处于一个被束缚的不阴不阳的状态，连灵体也无法释放出来，所以，我打算帮帮他，你的精灵期待今天应该也期待很久了。”

一边的江槿见沐梓莜状态不对连忙出声道：“梓莜——”

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沐梓莜打断了

“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我需要的是他死！还记得我们在酒店讨论过的阵法吗，现在他就是那个实验品。”

江槿连忙道：“可是——”

“没有可是，白佑以及影的父亲还有城堡中那些双灵傀儡都是因为他而死，而果子是普通人还是他亲手杀的，我们都知道灵界的规定是不允许将普通人带入灵界，更不允许魔法使杀普通民众，他既然犯了就已经是死罪了，再加上先前这么多的人命加在一起，哪怕是将他带回去投入圣域也是一个死路一条，区别只在于人是否是我杀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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