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使唤小厮道:“可听清楚咱们姑娘吩咐的了?这位姨娘冒犯了郡主娘娘的座驾,依规矩处罚了便是!”
几个小厮上前欲要将星萝拖走。
“还望郡主娘娘手下留情,她毕竟是伺候我的人,是我管束不善,臣愿替她承担一半责任。”张明仑终是没忍住为星萝求了情。
游婧芝道:“英国公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既你已开尊口为她求情,我便饶了她性命,只是今日之事,我还需惩戒,否则将来人人效仿,不尊主位,天下岂不大乱?”
“我家爷身子不好,还望郡主饶恕,星萝知错,定不再犯!”说完星萝便伸手开始扇自己耳光。
游婧芝不言,静静地等星萝扇完自己二十记耳光。星萝原本白嫩细滑的脸蛋,没一会便红肿不已。
“看在你对你家爷痴心一片的份上,此事便作罢。今日之事,你需记得,婢就是婢,主就是主,我为主,你为婢,无论何时,你见我都必须俯身跪地,规规矩矩,这次不过是让你几日出不得门,下次便是要你贱命!”游婧芝冷言冷语道。
星萝卑懦伏地,抽泣道:“奴婢知错,再不敢逾矩……”
游婧芝未改语气,对着坐在马车中的张明仑道:“国公爷,若你还在意与我游家的婚事,还请你先理好自己后院之事,教好姨娘们规矩,否则,就莫要再登我游家大门!”
此时,车夫已经归来,围观之人众多,游婧芝吩咐车夫尽快离去。
张明仑掀开马车窗纱,看着游家马车驶去的影子,心中突生一念:若能将与婧漫的婚约更改为这位当朝的临安郡主,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她的胸襟谋略,张家复兴之路,便会平坦许多。
车行路上,游婧漫不解方才为何游婧芝要饶恕过星萝,问道:“方才明明是二姐姐占理,二姐姐何故要放过她?何不趁机收拾了她?”
游婧芝不紧不慢道:“她虽出身宫婢,但到底还是英国公家的姨娘,你又与英国公有婚约在身,若我真要了她性命,坊间定会传是我游家擅妒以强凌弱要人性命,届时有理变无理,以后谁家女还敢嫁我游家郎?谁家郎还敢娶我游家女?倒不如轻轻罚过,借此也可敲打英国公一番,让他日后不敢薄待你。”
经方才一事,以游婧漫之聪慧,她对张家后院之事,已有所明了,早已听闻张家后院中的姨娘,虽都不是名门出身,但是各有背景后台,她们个个生的貌美,且聪慧机敏,再想想自己,一个星萝已让她手足无措,若跻身众姨娘中,她并无信心能掌握大局。
“我不像二姐姐,位高权重,她们不敢不尊,我又算什么?以后若真嫁过去了,这日子便是没法过了。”说着又嘤嘤哭泣起来。
“婧漫姐姐,我才与你处了一两日,都见你哭了三四次了,流了这许多泪水,你可口干?”游婧思见她又哭了起来,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游婧漫被说的羞涩难当,只好拭泪忍住悲伤。
游婧思见她不再哭泣,便拿了水壶递给她:“好姐姐,莫哭了,纵有天大的事,还有叔叔婶婶为你做主。”
游婧漫接过水壶,以袖遮面饮下一口水,她用手帕擦擦嘴角,无奈说道:“一切皆是命,若命非要我来世间承受这一遭,我也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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