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天,顾府上又忙碌起来,府上也是一片喜庆的红色,为了迎奶奶的新君。
给新人准备的院子,是挨着主院的一个院落。
虽说是挨着,但是正门却是要绕一圈才能去,要走一会儿。
两人就是故意的,不管是以后妻主觉得太远不想去也好,还是妻主住在那边不会来也好。
大不了,他们兄弟就带着宝儿自己住,不去碍他们的眼。
黄府的小厮是一大早就走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
也不知道她几句话不清不楚的话,让顾府上有人欢喜有人忧。
顾朝在黄府上等着女方那边来人又看了两位新人的庚贴,替他们批算了姻缘。
结果倒是不错,是夫妻和睦儿女双全的命数。
有顾朝这么一句批语,两家人都安心满意,再相信不过。
在黄府上一吃了午饭这才离开,说好了到了日子顾朝要去做证婚人的。
回来的时候自然又是黄府的小厮送的顾朝,还就是昨天来报信的那个。
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徐管事带着人在门口挂红绸,“往左边一点儿,对,再来一点儿。
把绸子理一理,都有点儿乱了。”
“顾道长,您府上有喜事儿呢,恭喜顾道长。”
小厮一见这样的情况,一边停车一边回头跟马车里的顾朝道喜。
帘子被掀开,顾朝探出头来往门口看去,也看到了。
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儿?不过就出门了一天而已,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是喜事儿,自然不同。
“借你吉言。”
说着,顾朝跳下马车。
人已经送到了,小厮便要告辞回去。
“顾道长留步,小的这就回去了。”
“一路上也辛苦,进去喝杯水再走?”
“不了,小的带了水囊,还是先回去吧,怕晚了赶不上进城。”
也是,这个时候往县城走,赶得赶得快些才行,不然真不能进城。
于是顾朝也就不再多留她,给了十两银子的赏钱,让她走了。
“多谢顾道长赏。”
两人到的时候徐管事正背对着没有看到,看到是自家奶奶回来后,赶紧迎上来。
只是她还没到,黄府上的小厮就赶着马车掉头走了,这还让她觉得有些疑惑。
既然是这个小厮送奶奶回来的,她还以为这个小厮就是黄府安排过来先为新君做准备的。
哪成想,竟然就这么走了。
“奶奶,您回来了。”
见徐管事过来,顾朝笑着回身,抬手去指门口的红绸,“怎么回事儿?”
说话时都是带着笑意的,可见心情不错。
一回家就见到有喜事儿,一般人都会心情好才是。
“回奶奶话,昨天您不是让刚才哪位姑娘回来带话了吗?二位正君和老爷就吩咐老奴先准备起来。
也不知道新君什么时候进门,早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奶奶您看,可还满意?”
闻言,顾朝一头雾水,什么新君,什么带话?”
昨天她回不来,确实有让黄府的小厮回来传信,可是没有别的啊,这是什么意思?
顾朝狐疑的看着徐管事,这让徐管事更加摸不着头脑。
“奶奶,不是您和黄大人正君家表弟的喜事儿吗?说您今天在黄府上提亲来的。”
徐管事这样一番不敢确定的话让顾朝觉得头大,最终叹了一口气。
“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是啊奶奶,正在布置呢。”
这么说起来,那两人也知道了,而且还在为她操持。
一时间,顾朝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是该心疼他们,还是改生气。
就这么不信任她?就这么大度?
连她都还没有回来,也没有跟她求证,就已经着急的布置起来,这么着急迎新人进门?
还是这么着急要把她往别人那里推,好不妨碍他们?
吃醋的女人不可理喻,再加上钻牛角尖,就更加没有理智可言。
见奶奶脸色变换,眉头也蹙起,徐管事心里打鼓。
在刚才奶奶问话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奶奶又这样,明显是有问题。
“奶奶,是不是哪里不对?”
“当然有问题,赶紧把这些东西收了,没有的事儿。”
说着顾朝还抬头睨了一眼大门上挂着的红绸,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心头也憋死。
“啊,可是老奴搞错什么了?”
这回可能再弄错了,还是问清楚的好。
“哪来的新君,黄大人请我去是为了给正君的表弟批算庚贴,顺便又说要为公子做证婚人。
要提亲的是另有其人,如今两家都已经说好,定了日子。”
说起这个,顾朝觉得又是无奈又是头疼。
也不知道那小厮到底是怎么传的话,竟然让他们误会成这样。
要不是因为她已经走了的话,她还真想锤人,还给个屁的赏钱。
原来是这样,那小厮也不说清楚,害得他们误会了奶奶。
他们倒算了,苦了两位正君,也不知道两位正君昨晚是如何难过?
“是这样啊,是老奴误会了,这就让人把红绸撤下来,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看自家奶奶脸色不好,徐管事也不好多说别的,告了罪就赶紧回去安排。
至于主子们的事儿,不是她一个奴才该多问的。
虽然无奈,顾朝还是准备先去后院看看那两人。
昨天她出门的时候两人就已经那样了,结果又误会了这事儿,怕是不好。
无尘今天还是去村里讲佛,顾寡夫心情好也去了村里,到处宣扬说他家大宝要纳侍,对方还是县令大人家的表弟。
自然又是引得村里的人好一番羡慕,还有恭维。
宁素和韩钰两人上午在家跟公公一起安排了事儿,下午的时候就继续在自己院子里。
昨天枯坐一天,今天两人坐不住,因为只要一坐下来就会想到妻主要纳新人的场面。
所以两人在秋实的建议下,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也好打发这漫长的时间。
后院有块儿空地,一直是宁素在种着的蔬菜,后来又在韩钰的指导下种了一些花。
这两天种的豆角成熟,正好可以摘,还有地里的花生也可以拔了事儿还不少。
两人一个摘豆角,一个拔花生,也算是有事儿做。
只是,做着事儿的两人却是一点儿也不专心,不是别豆角藤蔓剌伤了手指,就是拔花生藤的时候勒破了皮。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还是根本就不知道疼?
确实是不知道疼,都出血了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继续做。
二位主子这样,可是看得一边伺候的小厮们心惊胆战,赶紧阻止他们再继续了。
要是再干下去,还不知道要伤成什么模样?
身上脸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泥土枯叶,头发也乱了。
宁素手里提着一把花生藤,泥土正往下掉,落在他的绣花鞋面巧合。
韩钰手里抓着一把豆角,还有豆角被他掐断了,露出里面的豆子。
顾朝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看得无奈又心疼。
不过就是两天的时间,他们就能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要是再过几天的话,她是不是就要给他们收尸了?
就算她有再大的气,现在也发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答应过他们的事儿,也再三保证了,结果他们还是没有真的相信。
是她做的不够好,没有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才让他们这么容易的就妥协,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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