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析。”
老人的回答很简洁,显然他并不希望接受采访。
“那您有孩子吗?您一直一个人生活?”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老人有些动容,原本干枯的眼眶有了些润色,慢慢吐出,“我的女儿死了。”
沈颜意识到自己问到了关键问题,也同时问到了老人的痛处,可是如果想要彻底了解,这些必须要知道,也必须说出来。
“那您一个人生活的这么艰难,为什么不接受那些志愿者的资助?”
“资助?没有人是真心资助我的,那些人只是做一次秀而已。”
老人起身,回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铁盒子,颤颤巍巍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沈颜走过去,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不过照片只有一半,另一边是被撕掉的。
“这是您的女儿和外孙?”
浑浊的眼泪顺着眼窝滴下来,声音有些嘶哑,“那个人真是畜生不如,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还能好好活着。”
“那个人是谁?”
“我女儿的丈夫,是他打死了我的女儿。”
“那他有受到法律制裁吗?”
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手也开始颤抖,“没有!这个畜生不如的家伙。”
沈颜看着这样,心里也堵的慌,“爷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事情告诉我,我可以通过媒体的方法,替您讨回公道。”
“没用的,你们这些记者给钱就收,颠倒黑白。”
“爷爷那是别人,我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这个畜生罪有所得。”
沈颜知道爷爷的伤心,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静静地坐着,看着老人陷入陈旧的回忆。
许久,爷爷才缓缓开口,“我女儿和他结婚,结婚前他什么都没有,婚后他说要创业,我把房子买了给他钱,后来生意做大了,就开始打我女儿,每次喝完酒都会打她,我拦不住。”
老人指了指头上的一块凹陷,“这里就是当时他推的,撞到了桌角。”
老人擦了擦落下的泪水,继续说:“后来有一天他喝醉了,回到家就开始打我女儿,我外孙小就在那里哭,我出来拦,被他拉到门外,把门关上了,我就在外面一直敲门,听到我女儿在里面哭,然后声音一下子就没了。”
老人的眼神呆滞下来,沈颜知道这是再一次把一道深深的疤再次划开,这个无法愈合的伤疤,多年来不断的疼痛,不断地告诉老人那些残忍的事实。
沈颜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对不起,爷爷,揭开您的伤疤了。”
老人哽咽着,“我只希望能还我女儿一个公平,让罪人受到惩罚。”
沈颜在房间里拍了几张照片,又从老人口中了解到那个男人的信息。
回到报社,沈颜熬夜把稿子写出来,写稿子的时候,沈颜一闭眼就看到老人绝望的眼神,浑浊的泪水,床头简陋的透析仪器。
沈颜打电话给宋飞扬,问他医院现在能不能做透析,顺便把老人的事情告诉了宋飞扬。
宋飞扬听完也是沉默了一阵,“老人的病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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