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老袁,你也管管你们家周萍萍呗!”
“她怎么就变成我们家的了?”
“不是你们家的,那难不成还是我们家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啊!装吧你就!就这一会儿啊,多说了二十分钟,她回头往这边看了三回了!光我看见的,就三回了!你告诉我,她是在看我吗?”
“……”
“大早上的,让不让人学习了还?”
“她看她的呗,你学你的,那我长得好看,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想看呀!”
“……脸呢?我就问你,你脸呢?”
“不是……她看让她看,落日照青山!你还学你的,反正她看的也不是你!”
“……”
又是新的一天,早自习下课之后吃过早饭回来,袁立阳和房名伟照例又斗了一轮的嘴皮子,起因却多少有点怪异。
其实不用房名伟提醒,袁立阳自己是老早就有所察觉的。
最近周萍萍也不知道怎么了,时不时地就会扭头往这边瞥一眼,关键她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看其他方向的架势,更关键的是,她演技还挺拙劣的。
这个举动……很不周萍萍。
反正据袁立阳对她的了解,她可不该是这种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应该是就算心里藏着一座火山,也一定会把火山藏在冰山底下、叫人看不出来那种才对——不过还好,她只是偶尔表现“失常”,大部分时候,她还是比较符合袁立阳心中她的形象的。
只不过就这么几次,就正好被老房给发现了罢了。
开个玩笑耍耍嘴皮子,老房很快就又沉默下去,继续做题。
袁立阳也很快又打开书本,饶有趣味地研究一道课后习题。
对他来说,这几天,顺手折腾了一点“修真用品”,以及转了一圈去看了看房子,并没有影响到自己颇为“安逸”的生活——是的,安逸。
按道理来说,高三学生的生活,比朝九晚五还要累多了。
早上六点不到就要起床,因为六点十分早自习就上课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能回到家,等到洗漱完毕躺床上,就算中间没有丝毫的墨迹与耽搁,紧赶着的忙活,也大概率已经是十点前后了。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应该与“安逸”这两个字没有丝毫关联。
但对于袁立阳来说,这样的日子依然是安逸的。
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按说个小时根本就睡不饱,要是稍微贪玩一点,休息时间就更是必然不够的,但对于袁立阳来说,每天晚上能睡两三个小时,已经可以休息的相当之充分。
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每天长达十个小时的坐在教室里,除了吃喝拉撒睡,面对的就是做题做题和做题,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枯燥到了极点,但袁立阳自从回到这个世界以来,一道题都没做过。
对于他来说,每天上课,就是在那里看书、魂游诸天之外。
当然,别管做什么,都丝毫不会耽误他的修炼。
这样的日子,纵然算不上完美,却也可以用安逸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归根到底的一点就是:他没有丝毫的压力。
当然,按照一般规律,下下周,也即四周一次的放假休息之前,是一定会来一次大摸底考试的,到那个时候,袁立阳还是很有可能会露馅的。
不过,他对此颇觉无所谓。
…………
正在看题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前多了个人,袁立阳下意识抬头看。
是陈白鹭坐过来了。
她说:“嗳,袁立阳,实验中学有个叫周慧芝的,你认识吗?”
“啊?周慧芝?没什么印象了,怎么了?”
“真的?”
“当然真的呀,骗你干嘛!她怎么了?跟我有关吗?”
“昨天晚上在一个Q群里,有人聊到你,周慧芝说,你以前追过她,说是初中,难道是她在吹牛?”
房名伟本来还装模作样的低头做题,这下子不伪装了,激灵灵就抬起头来,“哎呦?是嘛老袁,你初恋情人呀?”
袁立阳顿觉无语。
再怎么仔细搜罗记忆,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追过一个叫周慧芝的女孩子。甚至于在上大学之前,他都不记得自己有特别喜欢过某个女孩。
“你这……哎,不对呀,你们怎么会聊起我?”
“你出名了嘛!余波未消啊!”
“嗨!真没有!我都不记得我有个叫周慧芝的同学。”
“成!那我知道了!”
她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走开了。
“啧,真卦!”袁立阳心想。
但这个时候,房名伟却忽然小声来了一句,“陈白鹭身上真香!”
袁立阳忍不住扭头瞥了他一眼。
他自己倒不觉得怎么样,又低下头做题去了。
事实上,袁立阳觉得他最近很是有点躁动不安的感觉。
当然,站在一个老爷爷的视角去看,会清楚地感知到,其实不止是房名伟,其实是整个高三,乃至于整栋教学楼,随着气温的升高,整体的都在躁动不安着。
于是,诸如“谁跟谁在一起了”,“谁在追求谁”之类的消息,开始忽然就多了起来——作为高三四班最亮眼的美人儿,极擅打扮自己的陈白鹭,应该算是高三四班绯闻最多的一个了。
不过看她平常的样子,倒是淡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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