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应该是凌晨,残月一抹犹挂天上,初日露出个角,翠叶院中朦胧又青涩。
曾小澈在房顶上呆呆地坐着。
转着手里那支笛子,也不吹,生怕惊了其他人的好梦。
迷惑,怅惘,不甘,无奈,都是她一个人的情绪罢了。
“曾小澈!”
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曾小澈如梦初醒,回头看时,原来是刘飞殊,小心地坐在了她身边。
“昨夜醉那么狠,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曾小澈往刘飞殊那挪了挪,小声问他:
“昨夜,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刘飞殊思考了一下:
“好像没说啥,唱了几句很奇怪的歌,唱得非常难听。”
曾小澈打了一下他:
“别戏弄我了,我到底有没有说什么?”
刘飞殊垂下头,压低声音:
“你问夏风影,为什么还不杀了你。”
出乎意料,曾小澈毫无惊讶之色,只一笑:
“没有别的了吗?”
刘飞殊紧紧盯着曾小澈,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故意的吧?”
曾小澈手中笛子转得贼溜:
“让容曼知道至少夏风影没有背叛他们。”
放下笛子,又苦笑一声:
“又或许,夏风影本来就在策划着杀了我。”
刘飞殊摇摇头:
“昨夜,你其实没醉吧。”
曾小澈把盘着的腿伸直:
“凡间之酒,如何醉我。”
说到酒量,曾小澈很对得起自己东北姑娘的身份。
“我就说,就吃一点醋而已,你还至于喝一顿酒吗。”
刘飞殊略带笑意地看着她。
曾小澈斜着眼睛看他:
“怎么,喝一顿酒还需要理由了?”
刘飞殊欲言又止。
“哦不,你的意思应该是,以后还有的是醋给我吃,对吧?”
曾小澈认真地看着刘飞殊。
“他这个干妹妹,着实不让人省心。”
曾小澈笑了:
“连你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夏风影会那么傻吗?”
刘飞殊挠挠头:
“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啊?反正,我可不了解夏风影。”
曾小澈低头玩弄笛穗:
“我又何曾了解过他。”
也只是凭直觉罢了。
“对了,”刘飞殊转过头,“皇上已经重新派人管辖余道州和陌陵州了,白银龙之死暂且不说,峥州之事疑点重重,而且……”
终于听到刘飞殊说正经事了,曾小澈竖起耳朵:
“而且什么?”
刘飞殊顿了顿:
“峥州是那份路线图的第二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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