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如其来,声势浩大的惊雷,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其中也包括始作俑者苏护。苏护暗自乍舌,徐君房入现世是撕裂虚空,这个赵高是什么人?看样子也不逞多让,竟直接驾雷而来。
袁渠从刚才那道雷电当中嗅出极度危险的气息,这一刻它总算不再是满脸惬意,而是缓缓站起身来:“什么人!”
白烟中的身影似乎对袁渠的诘问十分厌恶。
“与本相说话,跪着!”
对方说话的声音十分尖细,男女难辨。
袁渠突然双目一凝,只觉得巨大的危机感朝它侵袭而来。
细长骨尾上的烈火骤然闪耀,袁渠巨大的身躯瞬间就从原地消失。
平地惊雷,赫然炸响,连续三道漆黑如墨的惊雷凭空而显,如漆黑蛟龙一般劈在袁渠方才所站位置。
雷鸣过后,十余丈深的巨大坑洞出现在苏护等人眼前。
白烟中的人影冷哼一声:“长的三大五粗,逃的倒是快。”
百丈开外,袁渠身影突然出现,此刻的它全然没有之前的悠闲,周身散发猛烈的杀机。
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白烟中的人影,方才那一下它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到,能躲开也只是凭借直觉行事,如果稍稍慢了一下,被那等威势的攻击击中,哪怕是他也得重伤。
苏护看着白烟中的人影,极度好奇,试探着问道:“赵……高?”
白烟中的人影猛的回头,厉喝:“狂妄,本相的名讳,尔等蝼蚁也敢直呼!”
突然间,苏护如临深渊,似乎被巨大的危机给牢牢锁定,全身寒气从脚底猛冲上脑仁。
苏护大惊,他可没袁渠那样的身手,方才那样的惊雷别说三道,哪怕只有一道他也躲不开。
不过臆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他只听到‘扑通’一声。
白烟中的人影似乎……矮了一截?
一个甜的发腻的声音突然响起。
“陛……陛下!奴才,可想死您了。”
随即,一道身影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从白烟中窜出。
当苏护看清来人时,不由的一愣。
高冠玉带,锦衣华服,宽袍大袖下有着极为名贵的贴身锦裘,腰配书刀,手执笏板,整个人看上去贵不可言,只是……
为啥是个小孩子,而且是跪着朝苏护爬来,因为走的太急,几乎用两个膝盖代替脚走路,矮着身子在地上蹦跶,看上去极为鬼畜。
苏护下意识就想躲开,可奈何对方实在太快,几个膝盖弹跳,就蹦跶到苏护脚边,一把抱住苏护的大腿就要大声嚎哭。
“陛……对了,在现世应该称主上。”
深深吸了口气,重新酝酿了下感情,对方便开始嚎啕大哭:“主上,三千年了呀,奴才一等就是三千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三千年就是……”
愣了片刻,对方继续哭喊:“无数个日夜,奴才都在思念主上,思是一种痛,念是一种苦,想见却不得见则是痛苦,主上,奴才受尽三千年折磨才再次见到主上真容……哪怕立马要奴才死去,也无憾矣!”
一面忍受这番让他牙酸的话,一面抽了抽大腿,竟然丝毫动弹不得,苏护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叫赵高的家伙,明明只是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模样,怎会有这般大的气力!
“那个……叙旧的话能不能等会再说,你看下左边,可否帮我救下那女人。”
赵高神情惶恐,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后退一步就跪地磕头。
“主上,您……您跟奴才说话,怎么能用帮这个词,折煞奴才了,您只要下达命令即可。”
见赵高只是跪在地上磕头,苏护一阵着急,边上的楚云音被咬的都开始翻白眼了,这家伙怎么动都不动。
“你……还不动手?”
赵高小心的抬头看了看苏护,有些难为情:“主上,您……还未准许奴才起身,奴才不敢逾越。”
苏护似乎一口血喷出:“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救人啊。”
赵高为难道:“主上,礼……不可废。”
“你倒是起来啊!”
眼见鬼傀姜离满口大黄牙几乎将楚云音锁骨都快咬碎,苏护赶紧让赵高起身。
被苏护允许起身后,赵高三跪九叩,高声拜谢:“奴才赵高,遵旨!”
一番大礼过后,赵高翩然起身,宽大袖袍一甩别具一番气度。
只见他转身对着边上的鬼傀,手中笏板一指:“主上面前,安敢放肆,滚!”
没有任何动作,仅凭一句敕令,鬼傀仿佛如家养宠物般,乖巧的从楚云音身上退开,静静跪于一旁,不再有任何动作。
苏护正要跑过去看看楚云音的伤势,突然间听到赵高疾呼。
“主上,莫动。”
苏护一愣,他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袁渠过来偷袭了,转头望去袁渠还站在百丈开外,十分谨慎的盯着赵高。
“什么事?”
赵高满脸堆笑跑到苏护身前,趴在苏护身前:“主上,这里有个坑洞,怕您摔着,您踩着奴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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