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粘着睫毛,模糊了岸上的景物,耳边是一阵急似一阵的鼓鸣,双手越扑腾越沉得厉害,好像又看见了那无数双同学的手从水下伸出来,拉着她往下沉。
湖水冰冷刺骨。
遥远的深水里似乎传来林泽楠急切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月月,不要怕,我来了。”
怎么可能不害怕,我都还没给父母留够养老看病的钱。
哥哥的脸、父亲抽烟的样子、寝室长第一次请她吃花生酱的味道、陈林那清澈阳光的眼睛、林泽楠抱着她熬过那一夜的温暖……在她脑海里一幕幕回放,她拼命向上伸出手,意识的最后一个场景,好像在黑暗深处,看到了林泽楠的身影。
曦月觉得那是自己临死前的幻影,她想哭,却发不出声音,也分辨不出眼泪。
虽然看过别人在面前死去,却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一生也可以这么短暂,明和意外,你永远猜不到哪一个先来。
终于没再下沉,耳边或者脑海深处自始自终回荡着同一个声音:“月月,别怕,我在呢。”
恍惚间,有个女的:“不会是死了吧?”,男的:“不知道,看她造化了,救护车还不来,不定殡仪车都要来了。”
恢复意识时,曦月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周围陌生的人群中寻找林泽楠的脸,她其实就躺在他怀里,当触到他深邃的眼眸,心突然安定下来,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搂住他的腰哇哇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轻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
林泽楠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额前,毛衣仍在滴水,阳光下,他那么真实,像曼陀罗花,骤然张开。
番外
林泽楠家附近有家健身房,他办了金卡,还有专属的健身教练,每周三个晚上,他都要拉上她去锻炼。
曦月一米六五的个子,八十八斤的体重,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锻炼,在她眼里,锻炼无非就是减肥,拉上她,不过是去帮他挡挡桃花劫。
曦月非常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健身房这种地方,跑步哪里不能跑?有举铁块的精力,去搬砖岂不是更好?还能顺便赚点钱。
有钱饶脑回路真不是她能理解的。
曦月百无聊赖的坐在角落里一边等林泽楠一边画速写。
“宝贝儿,帮我拿瓶水。”林泽楠白衣白裤,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旁边一位靓丽的美女正在搭讪。
“哎,我来了。”曦月心里一哆嗦,嘴里还是翠生生的应着。主动自觉地幻化成断情剑,上前帮他斩断情丝。
美女悻悻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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